晟哥睡得极好、极沉。
彷佛整个人被抽干了魂魄，他的灵魂犹如深陷在某种混沌之中；而他的身体则像陷入某种泥沼，无法动弹，任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
他隐隐约约闻到什么香气，柔和、鲜香、带点油气与锅气的悠悠的从某处飘了过来，但依然无法睁开自己的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试着想从沉重的身躯中挣脱时，他感觉到一股淡雅清香的味道，静静飘散而来，越来越近，逐渐渗透他的呼吸，轻柔的像是在他脸上轻轻吹气。
他熟悉这个干净又勾人的味道。
于是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依然有些模糊，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客厅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时，他缓缓皱了皱眉，此时他彷佛从深海浮上水面般，呼吸终于恢复了些节奏。
他微微侧过头，愣了一下。
发现那熟悉又美丽的脸庞，离自己极近，她跪坐沙发边缘，趴在沙发上，脸蛋歪歪的枕在手臂上，眉眼柔和而安静，睫毛微微颤动，似笑非笑，彷佛带着丝丝甜蜜地看着他。
“醒啦？”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日常的温柔，却藏不住笑意的尾音。
“爸，你睡得好沉，昨晚一定很累吧。”她的语气轻柔而自然，眼神却好似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羞怯与试探。
晟哥愣了几秒，才察觉她与自己如此之近，那双清亮双眸近在咫尺，彷佛可以看出他此刻心中的混乱，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呼吸有些乱，语气也不自觉微略颤：“呃……现、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我都做好饭了哦。”她的声音轻快，语气里还带着那种不经意的亲密感，像是撒娇又像是报告。
“嗯…书伟呢？”缓慢坐起身，喉间不经意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肩膀微微耸动，身体似乎仍带着余温与倦意。
“他一早就出门去了，说傍晚才会回来。”舒淇缓缓起了身，语气平淡，像是有什么藏在话里。
晟哥缓缓坐起，双肘撑在膝上，掌心抵着额头，脑中仍是一片混沌，等意识渐渐聚拢，他才抬起头，微微一楞。
舒淇乖巧地站在那，上身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衣摆垂到大腿一半的位置，露出那双皎白修长的腿；薄薄的布料在灯光下透出一抹深色，那是她的黑色内衣，若隐若现。
她的领口扣的松松的，锁骨与胸口大片裸露，白花花的一片，还有那份丰满挤出的乳沟，让晟哥的眼神不停晃动；她的头发挽起，露出白皙修长的颈线，几缕发丝垂落在耳侧，显得又娇又媚。
晟哥从地板站起的瞬间，一股莫名的酥麻从脚底窜上来，此时他的身体还沈浸在某种说不清的温热里，仿佛昨夜有什么梦境尚未完全散去。
此时舒淇轻轻牵起他的手，柔声道：“快来吃吧，菜都凉了。”
晟哥的手传来那冰凉软嫩的触感，不禁打了哆嗦，又觉心口不自觉的悸动，有些慌慌的。
他没敢看她，只低着头任由舒淇轻轻牵着走向饭桌，肩膀微微僵硬，彷佛不愿惊动什么。
舒淇动作从容地帮他盛汤、摆碗筷；桌上是两人份的家常菜，香气温暖又熟悉。
“爸，先喝点汤吧。”她的声音柔软，像春日阳光，落在他还混乱的意识里。
晟哥坐下来，望着汤面飘荡的油光，喉结滚了滚，却不是因为饿，而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胸口。
他仍然有些恍惚，分不清昨晚那个梦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残留在身体的余韵还有看见儿媳的悸动让他感觉不是虚幻的，但那忽明忽暗的破碎片段，宛如冲破禁忌的狂野梦境，也太过不真实。
但他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总不能直接开口问舒淇吧……
这种感觉发生又没发生的恍惚感，让晟哥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