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面上的笑意，那么真实，那么灿烂。
他已经多日未曾见过。
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破了个小口子，一个一直被他选择性忽略的念头从里面逃了出来，惹得他一阵仓皇。
风慕予一时完全忘记了陈念念说过的话，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酒楼之中，直接自二层翻下，落到她的身旁，没有给黎景明一个多余的眼神，拉起她的手，三两步出了酒楼。
他紧紧抱住她的腰，在屋顶上一阵疾行，片刻之后，回到乘风院，直接踢开寝房的门，将她扔在了床上。
随即，他欺身而上，不容拒绝地压住她，冷冷质问：“你说的，要想清楚的事，就是黎景明吗？”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
“你喜欢黎景明吗？”
他忘记了是何时爱上她的，只记得爱了她很多很多年，等了她很多很多年，从黎凤心到陈念念，从不可能到可能，他想要将世间的一切献到她的面前，用以表达自己的爱意。
可是，那些他给予的，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他一直固执地回避着，不去深究她的想法。
可刚刚看见的一幕仿佛在拷问他，她也喜欢他吗？
或许她喜欢的是黎景明，是黎修齐，是赵星凡。
不是他。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的心就像被万千利刃刺中了。
无法抑制的嫉妒在他的心中翻涌，和气愤、难过、失落等等混合在一起，令他无法平静，令他为之疯狂。
陈念念被迫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望着面前沉着脸，状态明显与平日里不同的风慕予，很是不明所以。
好好在酒楼里吃着菜喝着酒，怎么一转眼就给她拽到床上来了？还像审犯人似的逼问她是不是在想黎景明？
她就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在想什么呢？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呀！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否定道：“当然不是。”
风慕予立时追问道：“那你究竟要想什么？”
陈念念有些为难地反问：“你真的想知道？”
风慕予肯定道：“自然。”
陈念念如实道：“外面都在传，我只是你选中的别人的替代品而已。你刚刚没听见吗，酒楼里那说书先生都已经绘声绘色地把替身故事说到第二十七回了。你就不能管管外面的舆论吗？就算我真的是替身，也会感觉压力很大的……”
风慕予立时告诫道：“别听外面胡说八道。”
顿了顿，他低下头凑近陈念念，冷冷的声音转化为了浅浅的温柔，问：“你是谁？”说完，他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的嘴唇就停留在他的唇边，口中呼出的空气落在她的唇上，颇为蛊惑地说，“回答我。”
陈念念下意识说：“陈念念。”
风慕予继续柔声问：“陈念念是谁的未婚妻？”
“你的。”
“谁的？”
“风慕予的。”
陈念念实在受不住风慕予这般故意撩人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将他想听的话一口气全说了，“陈念念是风慕予的。”
“记住这句话。”
风慕予非常满意陈念念的回答，躁动的心情终于渐渐平静，凑上前一点点，便吻在了她的唇上，动作异常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