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麦理思,没过几天,马世民也回话了。
电话是直接打到陈秉文办公室的。
“陈生,我是西蒙(马世民的英文名)。”马世民的声音干脆利落透,“你的提议,我考虑清楚了。”
陈秉文握着话筒,。。。
夜色如墨,笼罩着维多利亚港的灯火。陈秉文站在办公室窗前,指尖轻捻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母亲的笑容在昏黄灯光下仿佛有了温度。窗外风声低回,像旧日街巷里糖水摊上铜锅沸腾的声音,细碎而温柔。他将照片轻轻放回抽屉,锁好,动作缓慢却坚定。
他知道,这一战虽胜,但远未结束。
第二天清晨,和黄总部会议室已坐满了人。董事们神色各异,有人面带敬意,有人眼神警惕。沈弼没有出席,只派了代表列席旁听。会议由新任主席顾永贤主持,他清了清嗓子:“今日特别董事会,议题一项:关于剥离航运与港口业务,推动集团向城市综合开发转型的议案。”
话音落下,会场一片寂静。
“航运是和黄百年根基。”一名老董事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们靠码头起家,如今要砍掉这块,岂不是忘本?”
陈秉文坐在主位,神情平静。“王董说得对,”他点头,“可时代也在变。十年前,货轮进出维多利亚港是香江心跳;今天,这颗心搏动得越来越慢。全球航运业利润率持续下滑,而我们的土地储备,在启德、在观塘、在屯门,每一寸都比集装箱更值钱。”
他打开平板,调出一组数据。“过去五年,和黄航运板块年均ROE不足4%,而地产开发项目平均达12%以上。更关键的是??”他抬眼环视众人,“我们拥有全港最优质的未开发地皮,总面积超过六百万平方尺。若分阶段开发高端住宅、商业综合体与长租公寓,十年内可释放超千亿市值。”
有人皱眉:“可一旦剥离,员工安置怎么办?港口工人几千人,都是老员工。”
“所以方案中明确写道:”陈秉文语气沉稳,“成立独立运营公司承接原有资产与人员,保留全部编制,并引入战略投资者注资升级设备。同时,新地产平台承诺优先雇佣原体系内具备管理经验者转入开发团队。这不是抛弃,而是重构。”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
终于,另一位女董事开口:“如果真要转型,节奏如何把控?一下子甩卖核心业务,市场会不会误读为‘断臂求生’?”
“这正是我们要用故事讲清楚的地方。”陈秉文微微一笑,“下周,我们将发布《和黄2030:城市更新白皮书》,公开未来十年发展规划。第一站,就是启德跑道区??那片沉睡二十年的土地,即将成为亚洲最具标志性的滨水新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我们要做的,不是一家守成的老牌财团,而是一座城市的共建者。”
散会后,方文山快步追上陈秉文。“媒体反应已经在发酵,《经济日报》头版标题是‘和黄转身,谁主香江?’,不少分析师认为这是大胆但必要的抉择。”
“还不够。”陈秉文摇头,“我们需要一个引爆点。”
当晚,一则消息悄然传开:迪拜阿尔马克图姆基金主席阿卜杜勒?拉赫曼因涉嫌洗钱被伦敦金融城调查,其与汇丰的合作备忘录已被单方面冻结。知情人士透露,该基金曾通过离岸账户向某东南亚赌场输送资金,而这条线索,竟追溯至三年前一场未披露的跨境并购案??正是陈秉文当年协助新加坡林家化解的一桩危机。
“原来老爷子说的‘人情’,是指这个?”方文山震惊。
“权力的游戏,从来不止在明面上。”陈秉文冷笑,“我早让团队埋下伏笔,只要时机成熟,就借英监管之手,斩断他们背后那根绳子。现在,沈弼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果然,翌日港股开盘,汇丰股价下跌3。7%,市场传言四起。而和黄则逆势上涨2。1%,投资者开始相信,糖心资本并非投机者,而是真正能掌控局面的新主人。
一周后,巴黎。
凌佩仪站在塞纳河畔一栋百年建筑门前,深吸一口气。这座曾属于法国老牌饮料公司的总部大楼,如今挂上了“MomentumEurope”的新招牌。她推门而入,迎接她的是一支由本地营销专家、运动营养师和品牌设计师组成的国际化团队。
“各位,”她在会议室站定,用流利法语开场,“从今天起,脉动不再只是功能饮料,它是新一代都市人的能量伙伴。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赞助法甲联赛青年训练营,让每个踢球的孩子都知道,来自东方的能量,也能点燃欧洲绿茵场。”
团队掌声雷动。
与此同时,北美研发中心传来捷报:第二代脉动配方完成欧盟安全认证,能量缓释技术获得德国T?V实验室权威背书。这意味着,产品可在三个月内正式登陆德国、意大利、荷兰等八国超市渠道。
电话打回香港时,陈秉文正在青洲填海工地视察。
“很好。”他听着汇报,望着远处吊塔林立的海岸线,“告诉佩仪,预算不限,但必须做到两点:一是品牌形象彻底摆脱‘廉价出口货’标签;二是所有包装设计采用环保可降解材料,打出‘绿色动能’概念。”
“另外,联系英超利物浦俱乐部经纪团队,试探性报价??我想拿下未来三个赛季的场边广告权,现金加股权置换,用脉动欧洲股份支付部分费用。”
助理记下指令,忍不住问:“陈生,这么激进扩张,财务压力……”
“压力永远存在。”陈秉文打断他,目光投向海天交界处,“但你知道为什么船能破浪前行吗?因为它把阻力变成了推力。我们现在每花一块钱,都是在建立壁垒。等别人反应过来想跟进时,我们已经成了标准制定者。”
回到市区已是深夜,但他并未回家,而是驱车前往九龙塘一处老旧公寓楼。这里住着一位名叫吴志明的退休工程师,曾参与七十年代葵涌码头自动化系统建设,也是和黄最早的基层股东之一。此前糖心资本多次拜访,老人始终犹豫不决。
门开了,吴志明拄着拐杖,看见陈秉文亲自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陈……先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