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出现的消息,让李业着实震惊了一会儿。
不过他本来就有计划,等市武比结束后,看看哪里有魔域准备去历练历练,好增强修行。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一个。。。
对金泽市,这是坏消息,但对李业而。。。
风卷起纸页的刹那,林渊听见了时间的裂痕。
那声音极轻,却像刀锋划过骨髓,渗入灵魂深处。他低头看去,手中《狩神纪》残存的一页正缓缓褪色,字迹如沙粒般剥落,随风飘散。可就在最后一笔即将消失时,那些墨痕忽然悬停半空,重组为一行新字:
>“归来者不问归途,只问谁愿相迎。”
林渊心头一震,抬头望向七彩树冠??那亿万光点已沉入大地,梦境重启,但这一次,梦中不再有恐惧与虚无,而是无数人执笔书写的声音,如同春雨敲打屋檐,细密而坚定。
“他在靠近。”颜昭闭目低语,怀中那个透明的小孩已化作一道微光,缠绕在她手腕上,像一条温顺的丝带。“不是以神明的姿态,也不是复仇者的模样……他是以‘人’的身份回来。”
楚昭然站在桃林边缘,指尖抚过新生的墨竹叶片,映照出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曾写下愿文?”她喃喃,“可他们只是普通人。”
“正是如此。”沈照楼从虚空中抽出一缕光线,摊开成卷轴,“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属于英雄,而藏于千万次低声呢喃之中??母亲哄孩子入睡的歌谣,老兵写给亡妻未寄出的信,少年在墙角刻下的‘我喜欢你’……这些才是对抗归墟的火种。”
苏璃忽然蹙眉:“可如果‘理性之影’还在影响现实呢?刚才镜中那个‘我’说的话,未必全错。情感确实会让人脆弱。”
“但它也让人完整。”萧清羽握住她的手,目光温和,“你可以用逻辑计算出一万种生存策略,但只有爱,能告诉你为什么值得活下去。”
陆沉舟挠了挠头:“所以咱们现在是要办个诗社?”
白砚秋冷笑:“你要真能把‘我爱你’三个字写出杀伤力,归墟大军或许真会被酸死。”
众人一笑,气氛稍缓。可就在这片刻松弛中,天地忽静。
星河凝滞,桃花悬空,连风都冻结在枝叶之间。
一道身影,自北境钟声尽头走来。
他没有脚步,却每一步都让大地低鸣;他没有面容,身形模糊如雾,唯有手中那支断笔清晰可见,笔尖滴落的不是墨,而是时间本身凝成的露珠。每一滴落地,便开出一朵瞬息枯荣的花??花开时是笑颜,花谢时是泪痕。
“无字……”林渊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孩子轻轻拉住。
“别怕。”孩子仰头看他,“他是弟弟,也是我们所有人最初的梦。”
那人止步于七彩树前三丈,静静伫立。良久,他抬起手,将断笔轻轻插入泥土。
无声。
然后,整株七彩树剧烈震颤,根系蔓延千里,贯穿南岭地脉,直抵东海、西漠、北雪原!所有曾点燃灯台的地方,土壤裂开,钻出一模一样的墨竹幼苗,竹叶齐刷刷转向中央,仿佛朝圣。
“他在重建‘愿之网’。”沈照楼声音发颤,“不是靠神力,而是靠共鸣??每一个曾真心写下愿望的人,都在回应他。”
突然,西漠沙城传来轰鸣。壁画上的第七位守梦者动了。他缓缓转身,不再是背对众生,而是面向世界,眼中流淌着千年孤独后的释然。与此同时,东海孤岛的新碑上,那个空框开始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似有名字即将浮现,却又被无形之力温柔按住。
“还不行。”颜昭轻声道,“他还不能拥有名字……除非全世界一起呼唤他。”
“那就一起喊吧。”楚昭然忽然扬声,“不管他叫什么,我们都记得他曾为我们盗取‘心’!”
话音未落,南岭桃林爆发出第一声呼喊:
“我愿为人!”
紧接着,东海浪涛托起千百渔夫的合唱;
西漠驼铃伴着老僧诵经;
北境雪原上,战士们放下长枪,齐声高唱那首朴素的诗: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
城市街头,学生停下脚步,在课本空白处写下这句话;
病房里,垂危老人握着孙儿的手,气若游丝地重复;
监狱中,囚徒望着铁窗外的月光,第一次流泪说:“我想回家。”
声音汇成洪流,穿透大气层,冲向宇宙深处。
那道无面的身影微微晃动,仿佛承受不住这浩瀚的情感冲击。他的轮廓开始清晰,衣袍显现,竟是最普通的麻布粗衫,脚上还沾着泥土。唯一不变的,仍是那支断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