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凭栏拉着甘融走远，突发奇想，“甘融你把它吃了，一举两得，能升级还能除掉这个诡物。”
“我试过。”甘融五指并拢，又张开，手心发麻，“它抗拒我。”
说明不是同个序列的东西。
……脾气还挺大，反咬甘融一口。
两个人都不是老实人，万凭栏点头。
他擦了把眼尾的泪：“那我也直说吧，我刚看见，它的线索指向地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开玩笑，监测中心哪有什么需要商议的对策，基本上是想做就做，加里布埃拉只管收拾烂摊子，不过现在她也不见人影，暂代长官的阿芙乐尔就更不会拘束她们。
所以甘融和万凭栏直接出手了。
指向地面、预言画、生命树、跳车的人，这种种元素堆积的驱使下，甘融决定立刻上岸。
她见万凭栏累得想死，贴心提议她一个人就能去。
万凭栏沉思片刻，摇头：“二人以上偿命系统才生效。”
但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他在酆都那几天连轴转，补觉结束后又接到监测中心被撞毁的噩耗，赔钱还要陪周秘书长，现在又被《人类的焦虑》殴打双目，倒头就能睡着。
甘融是NPC，可以优先调取最佳状态稍后再休眠更新，他不行，发消息问谁能跟着去。
工作群死寂一片。
万凭栏把甘融拉进去，说甘融带队，有人要参与吗。
一文字幸子主动请缨要和甘融走。
好吧……好吧？
幸好在25层与甘融见面的，是文静的一文字幸子，而不是癫狂的【十六夜】。
其实十六夜也没什么恶意，甘融的丝线都抽不出来，只是那种无处不在的垂涎真让人不适。
幸子举着手写牌：
前辈，终端上岸后会失效，我就这样与您交流，可以吗？我们接下来去生命树的分支，据地下城18公里，请您等会抱住我的腰。
甘融比了个OK。
出发前往生命树，交通工具的第一选择是白鸽列车，但出于预言玄妙的预兆，她们决定开机车。
机车的图纸一直有保留，材质进行升级，地下城与时俱进，驾照必考项只有两类：运输货车和轻便机车。
改进后的车与百年前不大一样，也不能责怪万凭栏和阿芙乐尔从酆都出来追不上蔺加三，现在让甘融去开蒸汽船，她肯定也是手忙脚乱。
一文字幸子踮起脚来给甘融戴上头盔，长久地凝视甘融。
她唰唰写下一行字：
前辈，我们跑回森林、跑到大山里去，离开人群，就会被命运找到。
她这句话本来没什么，可能是一种抒情的表达，但幸子马上把这页纸撕了……咽下去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甘融眯了眯眼睛……命运，难道这是她们这一序列的核心吗？
她抱上幸子的腰，本来冷酷的神色被糟糕的路况颠得跟筛子一样，电子大脑死机，完全无法思考。
——一文字幸子的车技也很一般啊！
山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灌进来，吹得人一激灵。
后视镜里，一个影子正不远不近地跟随。
甘融张嘴，被灌了一嘴冷风：“……有、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