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是融化的巧克力块,舞台则由色泽暗淡的硬糖拼成。
空气中漂浮着如同棉絮般的粉色棉花糖云朵,却散发着酸涩的气味。
整个空间最引人注目的,是舞台中央那个巨大的身影。
一个由各种糖果、褪色绸缎还有残破玩具乱七八糟拼凑而成的小丑。
它戴着尖顶帽,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但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开始不自觉地想哭,似乎心里只有悲伤。
糖浆泪珠不断从它眼眶滑落,在舞台上积成一小滩粘稠的液体。
“哥哥,林姐姐,好难过。”幼崽似乎有些受影响,吧嗒吧嗒掉起眼泪。
林思漩着急忙慌给她擦了擦:“不哭啊宝宝,那是精神影响,我们不看它哈。”
随着五人完全踏入,剧场内微弱的光线聚焦在小丑身上。
它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用一种缓慢的动作,向着空荡荡的观众席鞠躬。
随后,剧场的喇叭声响起:
幸运抽签规则如下,参与抽签,献上命运。抽中死签者,将填补吾心之空洞,获得永恒的安宁。
舞台边缘,一个由棒棒糖制成的签筒缓缓升起,里面插着寥寥几根颜色各异的签。
小丑用它那流淌着糖浆泪珠的眼睛,注视着新来的五位观众,画着笑脸的嘴巴咧开,发出无声的邀请。
等待着有人上前,触碰那决定命运的签筒。
“我去。”楚镜辞想了想,率先开了口,将怀里的谢月杉往林思漩怀里一塞。
“还是我去吧,”江康上前一步,挡在楚镜辞面前,晃了晃手中残破的盾牌,“我皮糙肉厚。”
许歆脸色发白,但眼神坚定地站了出来:“我的速度最快,或许……”
“争什么争,”林思漩打断他们,把谢月杉又塞回楚镜辞怀里,自己撸起袖子,“一看就是陷阱,还是我来趟趟水吧。”
说着,怕大家还争先,她一个大步就跨到了舞台前,毫不畏惧地伸手就从棒棒糖签筒里抽出了一根签。
是黄色的,上面画着一个扭曲的笑脸。
什么都没发生。
林思漩刚想松口气,突然,她头顶上方巨大的巧克力钟摆毫无征兆地脱落,朝着她砸了下来。
“小心!”楚镜辞喝道。
林思漩反应极快,一个狼狈的侧滚翻险险避开。
巧克力钟摆砸在她刚才站的位置,碎裂开来。
她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心有余悸:“这么阴险?”
舞台上的小丑,那悲伤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往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更加诡异的弧度。
它用缓慢的动作示意签筒,无声的意念再次传来:下一个。
看到林思漩抽签后除了一个小意外并无大碍,其余三人心中稍定。
看来,只要不抽中那支黑色的死签,应该就不会被立刻吞噬。
“我来。”楚镜辞沉声道。
他走上前,冷静地抽出一支蓝色的签,上面是波浪纹路。
几乎同时,他脚下的糖砖突然变得如同冰块般光滑,但他下盘极稳,身形一闪,逃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