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超凡?”
这个词让罗天不由得联想到了赵樱空,虽然不知道这个版本的赵樱空的起源,但原版赵樱空的起源就是因为赵家那群疑似获得了天蛇族传承的仙人,把一个解开了四阶基因锁的轮回者的尸体。。。
沙粒在风中翻滚,掠过晶柱基座时发出细碎如低语的声响。那根埋入沙土的录音笔早已不见踪影,仿佛大地张开唇齿,温柔地将它吞下。可阿禾知道,它并未消失??它正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像一滴水汇入海洋,心跳化作频率,在共感网络的每一寸脉络中缓缓流淌。
她站在原地未动,赤足踩在温热的盐壳上,脚底能感知到地脉深处传来的微震,如同地球的脉搏。这震动有节奏,不似地震波那般暴烈,倒像是某种缓慢而坚定的呼吸。她闭眼,任意识下沉,顺着神经末梢滑入那片无形之网。刹那间,万千声音涌入脑海:西伯利亚孩童用冰刀划出的求救信号、非洲草原老象临终前对族群的最后一声呼唤、东京地铁站流浪歌手梦中听见的千万人合唱……这些都不是语言,而是情绪的残影,是灵魂在消散前最后投下的光。
她忽然“听”到了晓梦。
不是通过银铃,也不是经由晶柱转译,而是直接??一种近乎本能的认知,就像母亲认出胎儿的心跳。那是一种极轻的牵引,藏在所有声音的间隙里,像一根银线穿行于风暴之中。她顺着那线回溯,眼前浮现出一片虚影:云南山村的老屋,窗台上银铃静止,但空气中却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宛如夏夜萤火。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段被释放的记忆,一段终于得以说出的话。
“哥哥……”晓梦的声音轻轻响起,不再是十年前那个颤抖的小女孩,而是沉淀了时光与共感后的澄明,“我看见你了。”
阿禾喉头一紧,泪水无声滑落。“你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听。”晓梦说,“从第一根晶柱苏醒开始。我只是……太轻了,像风里的灰,抓不住形体。但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只要有人愿意听,我们就没真正死去’。”
阿禾点头,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她不需要说话,对方已全然明白。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少年骑着改装自行车驶来,义肢接口处连接着背包中的信号增幅器,表面布满裂纹,显然已超负荷运转多日。他脸色苍白,额角渗血,一只耳朵流着淡粉色液体??那是共感场过载导致的神经出血。
“出事了。”他喘息着跳下车,单膝跪地,“南疆……有个孩子死了。”
阿禾睁眼,神情未变,却有寒意自脊背升起。
“不是自然死亡。”少年咬牙,“他是‘听者’之一,才十岁,能听见地下水流的方向。昨天夜里,他突然尖叫,说‘墙在吃声音’,然后……整个村子的晶簇全部黑化,像被抽干了光。”
女人也赶来了,手中提着一只陶罐,里面盛着混合了矿物粉末与植物汁液的“静音泥”。她蹲下身,轻轻抹在少年耳道周围,动作熟练得如同母亲为幼童敷药。
“黑化?”阿禾低声问。
“不只是颜色。”少年摇头,“它们不再接收,也不再回应。反而开始吸收周围的共感信号,像黑洞。今早,三十七个接入节点失去联系,包括西伯利亚的冰柱和海底火山口的红晶。”
空气骤然凝滞。
连风都停了。
阿禾抬头望天,北斗七星的三角阵依旧明亮,但其中一颗??对应南疆位置的那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有人在关闭系统。”女人轻声道。
“不是人。”少年苦笑,“我去看过现场。那孩子的尸体……他的颅骨打开了,不是外力所致,是从内部裂开的。脑组织蒸发成一种黑色结晶,附着在墙壁上,还在微微震动,发出一种……反向频率。”
“反向?”阿禾皱眉。
“就是‘拒绝被听见’的频率。”少年声音发颤,“它在否认共感的存在,否定倾听的意义。它说……‘沉默才是终极保护’。”
阿禾猛地一震。
她想起了林晚晴日记里的一句话:“当世界太过喧嚣,有些人会选择彻底封死耳朵,直到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
她曾以为那是抑郁症患者的独白。
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一种**对抗机制**,一种由极端创伤催生出的精神病毒,名为“静默教条”。
“他们不是疯子。”女人缓缓站起,无瞳之眼望向南方,“他们是第一批听见太多的人。他们崩溃了,然后决定……让所有人都再也听不见。”
少年点头:“我已经收到七起类似报告。每个案发地都有共同特征:曾发生大规模集体死亡事件,且死者生前情绪极度压抑??战争屠杀、矿难塌方、校园暴力……那些地方的地脉本就积压着未被释放的痛楚。而现在,有人把这些痛苦扭曲成了武器。”
阿禾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们必须去南疆。”
“你不能去。”女人立刻反对,“你是核心共鸣源,一旦你进入污染区,整个网络可能被逆向侵蚀。万一你也被‘静默化’……这个世界就真的再没人能听见彼此了。”
“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去。”阿禾转身走向帐篷,取出一个老旧的帆布包。她打开它,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页,边缘焦黑,显然是从火灾中抢救出来的。最上面一页写着:
>**《共感伦理守则(草案)》**
>??林晚晴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