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好啊。”声音被拖长，还带了点恶趣味。
江黎看着那个矮矮的身影，发出了第一句疑问：“你也是高中生？”
“瞧不起谁呢！”黑帽子见这里没有其他人，踩着椅子跳到电脑桌的空处，故意给几张A4纸留了鞋印，“我来你这里做心理咨询，不行吗？”
江黎扬眉：“当然可以，你先坐下。”
作为“路老师”，他贴心地拉了一张带软垫的椅子过来。
“这位同学，你先填一下登记表。”
黑帽子立刻做出一副惊讶状：“老师，做心理咨询还要登记吗，万一你泄露我信息，告诉我家长怎么办？”
江黎觉得好笑，手里拿支笔递过去，嘴上还是说：“不会的，任何一位合格的老师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哼！”黑帽子把头偏向一边，“万一你就是那个不合格的老师怎么办，你有教师资格证吗？”
江黎：“……”无理取闹。
玩也玩够了，黑帽子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跑来参观了。
“喂，新人，你什么身份？”
小孩子还记着他之前叫人家“小孩子”的仇，话说的也别别扭扭。但他目前确实是个谁都惹不起的倒霉蛋：“我是心理咨询室的老师。”
“没有什么特殊身份？”黑帽子显然看过他之前的那个副本，怕被他坑了。
“没有，你什么身份？”江黎回答后反问，好整以暇地看着在书架上翻来翻去的女孩。
本着有来有回的心理，女孩终于开口：“我是学校初中部的，教师子女，羡慕吗？”
“羡慕，羡慕死了。”江黎哄小孩子一般说。
小女孩又轻哼一声：“好吧，你可以叫我方舟，诺亚方舟的方舟。”
“行，方舟同学你好，我……”
“停停停打住，我可不想知道你叫什么。”方舟仰着脖颈，一脸瞧不起他的样子。
江黎任她随便在这里走，自顾自地翻看起资料来。
心理老师，跟学生死亡，最大的关系估计也只是心理咨询的关系了。
这年头心理课一没课程，二没考试，三没人重视，最多偶尔有高三学生压力太大来聊一聊。
学校只给高一安排一周一回的心理课，也有可能是跟这个有关。
不过既然出事的是学生……
“方舟同学，你有听过有学生去世的消息吗？”
“方舟？”
江黎沿着走廊走到后面去，发现方舟蹲在一个架子旁，架子顶端是那只猫。
她的眼睛亮亮的，但在江黎眼里，变成了面对面参禅。
所以……
“你也想爬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