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他是谁啊？”
孙望再次莫名其妙：“你不知道？”
江黎感觉这番对话有点眼熟，但还是继续说：“我怎么知道？”
孙望：“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江黎：“……”
孙望继续补刀：“你在玩什么把戏？”
江黎没有玩什么把戏，他只觉得事情超出了他贫瘠的想象力。
这个孙望是如何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不平静的话来的？
但眼下并不是探究的好时机，他担心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像其他“尸体”一样，只能换个方向进行快问快答。
“你怎么进来的，你应该能快速摆脱那个bo……怪物吧？”
听到这句话，孙望甚至略带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得，又要开始了。
江黎再一次放弃一个话题：“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回孙望说的终于不是问句了：“知道一点。”
“我跳楼之后，有什么把我分成一片一片的，从阴曹地府里面拉出来了。”
“阴曹地府什么样？”江黎好奇心突然出现。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回来之后，就出现了这个黑糊糊的东西，可能活过来跟它有点关系，我们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存在，还有怪物的存在。”孙望语气平静，如同之前的每一次答话。
“总之，我活过来跟它有关系，玄幻一点就是有点召唤它出来把我复活了，灵异一点的话，就是有人求神拜佛求到它身上复活我，顺便把它从什么地方释放出来。”
“其他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
孙望的思路很明确，自己只是一个负责提供特定信息的人，其余的不关她的事。
面对这样一个发挥完价值的NPC，江黎没忍住问：“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出去的办法？”
“不用，这样挺好。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在哪里都一个样。”
江黎心说，这可不是一个样，你跟其他几个孙望差别大了去了。
好容易忍住没把心里话说出口，他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遇到的人，有站着有坐着有躺着……姿势乱七八糟几乎没重过样，但脸上头上，都有无一例外的黑气。
哦，他是个例外，还有刚刚遇到的孙望。
黑色在他身边蠢蠢欲动，他极为嫌恶地扯住黑絮一端，用力揉成团，有多远仍多远。像是被他的行为震慑，一时竟没有黑色往他身上蔓延了。
一个学校不过几千人。他走过这些人，在尽头找到了他想找的那个人。
申茗。
她作为第一个被boss吞噬的人，黑絮已经布满她的上半身，任谁看都是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
江黎倒也不觉得自己真能毫无头绪地把她叫醒，可自己毕竟已经到了这种走投无路的境地，总得做点什么显得自己在努力。
虽然是假努力。
这么想着，一缕黑絮缠住了他的衣角，并未惹人发觉。
他找了好几个角度，把申茗扛在肩上，沿路往回走。
孙望坐在原来的位置闭目养神，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砰一声，没了动静。
她有些疑惑，花了两分钟说服自己起身去看一眼，一回头，发现江黎正倒在她的不远处。
而他的身上……
“我丢，要死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