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真是失态！”
“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乘坐着军子以箭头编织出来的飞鸟高速赶往战场，索玛兹圣十分不满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布鲁诺还是骂黄猿，或者两人都有。
作为高贵的天龙人，这。。。
关意靠在院墙上，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强行咽下那口血，双目死死盯着十米开外那个瘦小的身影??郭海皇依旧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一拳只是随手拍了只苍蝇。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红痕，连皮肤都没破。
“你练的是形意，但不拘泥于形意。”郭海皇轻声道，声音沙哑却清晰，“崩拳刚猛，熊形护体，又有若?武士的呼吸法痕迹，今井小宇宙的神经反射节奏……你还融合了拳愿会其他流派的精髓。很好，武者不该困在一棵树上吊死。”
关意缓缓直起身，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前辈高明。”
“别叫前辈。”郭海皇摆摆手，“叫我老郭就行。我早就不在乎什么‘海皇’不海皇的称号了。一百多年了，赢过一次，输过一次，名头再响，骨头也还是会脆的。”
他说着，竟又坐回轮椅，抬头望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你知道为什么大擂台赛百年才办一次吗？”
关意摇头。
“因为能参加的人太少。”郭海皇淡淡道，“不是资格问题，是寿命问题。真正的顶级武者，大多活不到下一届。而活下来的，往往已经废了半身。我们这些人打得太狠，伤得太深，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我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医术，是命硬。”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一声：“不过你不同。你才二十八岁，就已经能把崩拳打出音爆，还能稳住宗师气度。如果放在百年前，你会是我最怕遇到的对手。”
关意心头一震。
他听得出这不是客套话。郭海皇的眼神里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真实，像是能看穿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轨迹。
“所以……”郭海皇转过头，直视着他，“你想不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武道至高境界’？”
空气骤然凝固。
闻云深和大师兄封辰屏住呼吸，连晚风都似乎停了下来。
关意缓缓吐出一口气：“想。”
“那就继续打。”郭海皇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直到你倒下为止。”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猛地从轮椅上弹起！
那一瞬间，关意的瞳孔骤缩??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的老头，竟然像一头蛰伏百年的凶兽骤然苏醒！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关意面前，右手成掌，直切咽喉！
关意本能后仰，同时左臂横架格挡！
啪！！
一声脆响，关意整条左臂几乎麻木，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而郭海皇的掌缘，竟如刀锋般嵌入他颈侧肌肉，差之毫厘就能切断动脉！
“反应不错。”郭海皇收回手，语气平静，“但太慢了。你刚才用了0。3秒做判断，其中0。15秒浪费在犹豫要不要还手。真正的战斗，没有‘请指教’这种废话的时间。”
关意咬牙站定，体内气血翻腾。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凡人，而是活在过去传说中的怪物。一个能在百年前击败无数顶尖武者、夺得“海皇”称号的存在，哪怕年迈体衰，也绝非现在的自己可以轻易抗衡。
但他不能退。
武者的尊严不允许他退。
“再来！”关意低吼一声，再度冲上！
这一次他不再保留，全身筋骨齐鸣，气血奔涌如江河决堤！进步崩拳接劈拳，转身炮拳带横劲，三式连环爆发，拳风呼啸如雷！每一拳都倾注了他对形意的理解与实战经验的极致压缩！
可郭海皇只是轻轻挪步，每一次都在毫厘之间避开拳锋，仿佛预知了他的所有动作。
“你在用脑子打架。”郭海皇一边闪避一边点评，“这没错，但还不够。你要用‘身体的记忆’去打，让拳头比思维更快。”
说着，他突然抬脚一勾，踢中关意右膝外侧。
关意顿时失去平衡，单膝跪地。还没等他起身，郭海皇的手掌已按在他头顶，轻轻一压。
轰！
地面塌陷半尺，关意整个人被按进土里，只露出个脑袋！
尘土飞扬中，郭海皇松开手，淡淡道：“你的力量、速度、技巧都不差，但在‘势’这一层，还差得太远。你打拳，是为了赢；而我打拳，是为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