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其五
第一场与陆北泽对手的是虫二谷的一名毒修。
貌似是个结巴。
毒修结结巴巴地道：“请、请三清真君赐赐赐赐教！”
陆北泽：“……”
这名弟子他见过，前几天在万剑宗后山结界口看他用毒气杀魔除妖，痛骂时口齿利落，绝没有短短几天就中风说不清话的可能。
陆南川见状，也不用担心说话扰他分心，哈哈大笑起来：“不是陆礞，这群小辈怎么见了你，一个个和老鼠见了猫似的。也太逗了吧？？？”
万剑宗本就威压甚重，但莫青青说话温言软语，宣端砚又是啰里啰嗦老妈子脾性，无形中拉近距离，只有陆北泽寡言少语，杵在那就一根冰柱子，不仅是后辈怕他怕得不行，不少同辈见了他也是腿脚发软。
陆北泽无奈，轻声道：“量力而行，无须勉强。”
毒修这才勉强凝神静气，手腕一翻，数枚紫红色弹丸被他甩在地上，浓郁的毒气之后，数不清的毒虫密密麻麻叠在武场四周，向陆北泽飞速爬去。
毒修又是结结巴巴道：“得得得罪，前辈、辈见谅。”
“……”陆北泽道，“无事。”
他拇指向上一翻，将一夜霜顶出剑鞘，犹如凝了一泊寒泉的一夜霜悬在他胸前，然后陆北泽用手指轻轻一弹长剑。
“叮”地脆响。
将陆北泽团团围住的毒虫动作皆顿，下一刻，像是面对着让它们分外恐惧的事物般，火急火燎掉头逃跑，一股脑地化为青烟，奔回那个毒修身上。
毒修傻眼：“三三三清真君厉害，弟弟子……”
“加强对毒物的操控。”陆北泽打断他，“可去鬼雾海修炼。”
鬼雾海有鲛人低吟，倒是适合这位毒物易受声音干扰的小毒修。
毒修面带感激地下了武台。
接下来按照惯例，是久雅阁弟子。但久雅阁弟子武艺只能说稀疏平常，所以，陆北泽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凌凝雨时，也未过于惊讶。
还是他这个阁主出战。
凌凝雨身上金袍若阳，十八仓颉文字随风而动，隐没于虚空的傀儡兵缓缓浮现，古老的铜像沧桑肃穆，高达数丈，将轮椅中面露浅笑的凌凝雨围在中间。
相较起傀儡兵，凌凝雨实在是太渺小了。
可他神态自若，一双桃花眼含笑凝情，雌雄莫辩的面容难得不让人觉得妖冶，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清爽感。
这场比武当真是做做样子罢了，陆北泽未用全力，凌凝雨也只是出了一半傀儡兵。
傀儡兵被打散了一次，化为黑烟，融入虚无，陆北泽也缓缓收剑，看着凌凝雨身后重新聚起浮现的傀儡兵。
算是平手。
凌凝雨笑着道：“凌某不才，三清你未用全力，让我太多了。”
“凌阁主也未用尽全力。”陆北泽点头致敬。
凌凝雨拍拍轮椅扶手，指尖微抬，傀儡兵一个接着一个“轰隆”消散，他一本正经：“下次有空去万剑宗，还望三清山留我吃顿茶。”
“这是自然。”陆北泽道。
接下来，万剑宗便是要与下修界大大小小数十个宗门比武了。
怕陆北泽乏力，宣端砚也顶替了一两场，莫青青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台时，溧阳抬手阻止道：“别，这场是同梨雪堂的。你去不合适。”
梨雪堂在如今下修界，就算排不上第一，也能算作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