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玉低头翻看，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宋月华心里发慌：她上课随手写的，字迹应该会很难看吧……
没等她胡思乱想完，白清玉已经抬起头，指着其中一处红圈的公式：“这个其实不难，你看，这里是这样的……”
她语速不快，指尖在纸页上轻轻点划，常常会转头看向宋月华的反应，遇到宋月华皱眉的地方就停下来，换种更简单的说法解释，眼神始终带着笑意。
“哦~”宋月华恍然大悟。
白清玉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睛，嘴角弯得更柔了：“饿了吗？”
“还行……”宋月华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她昨天熬夜看书到后半夜，今早差点睡过头，趿拉着鞋就往教室冲，别说早餐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一上午两节课连轴转，此刻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噗嗤。”白清玉没忍住笑出了声，眼尾的笑意像碎光。
宋月华的耳朵“腾”地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带子，小声嘟囔：“它自己叫的……”
“走吧。”白清玉嘴角漾着浅淡的笑意，自然地揽着宋月华的肩往食堂走。
食堂的人很多，宋月华她们到的时候，每个窗口都排了很长的队伍。
她们挑了个队伍稍短的窗口排队，宋月华往前挪一步，能清晰地闻到身后白清玉身上的香味。
她抿了抿唇，正想转过身搭句话，白清玉帆布包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白清玉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指尖在包侧顿了顿，抬眼对宋月华露出个抱歉的笑：“我接个电话。”
宋月华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让白清玉接电话。
白清玉接通电话后，对面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白清玉表情认真，时不时点头。
“好的，好的，我没有问题。”白清玉点头道。
宋月华见她挂电话时眉宇间拢着点轻愁，忍不住凑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白清玉道：“是我家教的学生家长，说孩子最近想先自己梳理知识点，这阵子不用我去了。”
宋月华：“那你还要再找吗？”
“应该是要找的。”白清玉面露难色，“不过现在应该是不太好找了。”
宋月华想到自己要转专业，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半步，指着自己仰起脸：“学姐觉得我怎么样？”
“你？”白清玉眨了眨眼，浅棕色的瞳孔里浮起疑惑，“你什么怎么样？”
“教我呀！”宋月华眼睛弯成月牙，声音里带着雀跃，“学姐刚才讲题那么清楚，我刚好有一堆知识点搞不懂呢！刚好你可以教我。”
白清玉愣了愣，随即失笑，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那怎么行。你不过是问我几道题，哪能算家教，更不能收你的钱。”
宋月华咬咬嘴唇，“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打算转专业呢，得考到全系前几名才有资格，可我现在连上课都跟不上……”
她拽了拽白清玉的袖子，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软，“学姐你看，我这基础这么差，你要把我辅导到前几名，肯定比教那些学生费劲多了，收点辛苦费怎么不行？”
白清玉垂下眼眸，明显犹豫了。
宋月华见她松动，赶紧趁热打铁，往前又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她耳边，歪着头仰起脸，睫毛忽闪忽闪地眨：“好不好嘛学姐？而且你过来辅导我，还能顺便看看宋小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