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间中央的小桌子旁，白清玉正抱着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指尖捏着它的爪子，低头专注地剪指甲。
她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左手稳稳托着猫的前爪，右手捏着小巧的指甲刀，轻轻卡在猫爪尖，手腕微抬避开血线，“咔哒”一声剪下一小截指甲。
原本该鸡飞狗跳的环节，在她手里竟变得安安静静，连怀里的小猫都乖乖眯着眼。
剪完一只，白清玉又轻柔地顺了顺猫背，把它放回笼子里，刚转身就对上宋月华的目光。
“还有多少活儿没干呀？”宋月华走上前，看着她沾了点猫毛的围裙笑了笑。
“啊？”白清玉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这么快就打扫完了？”
宋月华用力点头。
“那……我能去看看吗？”白清玉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妥，耳尖微微泛红，连忙补充，“不是觉得你做得不好！就是有些角落可能容易忽略，比如沙发缝里的猫毛，客人坐的时候会沾到……我去检查下，免得等会儿忙起来顾不上。”
“我懂的。”宋月华看着她急着解释的样子，“走吧，我带你去看。”
白清玉这才松了口气。
她走出猫房，目光扫过大厅的卫生死角。
白清玉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茶几腿后的地面，指尖干干净净。
宋月华竟然连这种最容易忽略的地方都照顾到了。
宋月华怎么说也是宋月岚的妹妹，从小在优渥环境里长大，怎么会对家务活这么熟练？
还有在大学第一次见面时对自己的陌生，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尖锐的性格。
白清玉余光瞥向宋月华，女孩正站在原地，双手攥着衣角，脊背挺得笔直，像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现在的性格又好像变回了那天晚上的那个人。
她敛下眼底的探究，把那些疑惑悄悄压回心底。
宋月华看着白清玉盯着自己刚扫过的角落不放，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指尖都开始冒汗：“是不是没清理干净？我现在就去拿滚筒滚一遍！”说着转身就要往工具间跑。
“等等。”白清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掌心温温的。她抬起头，浅棕色的瞳孔亮得像溪水，语气里满是真诚的夸奖：“没有不干净，你做得太厉害了，比我平时打扫得还仔细。”
“真的吗？”宋月华的脸颊“腾”地泛起红晕，连耳尖都染上粉色。
“当然。”白清玉看着她腼腆的样子，试探着问，“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的人吧？”
“还好啦……”宋月华挠了挠头。
此时的她早已经忘记了，她第一天到“自己”的公寓的时候，地上满是垃圾的情形。
“对了，剩下的活儿还有吗？我来帮你！”宋月华干劲十足地扬起脸。
白清玉看着她热情的样子，嘴角悄悄勾起，却故意拖长了语调：“剩下的工作……有点难做，你确定要试吗？”
“当然！”宋月华拍着胸脯保证，“再难也能搞定！”
白清玉憋着笑，转身把她带回隔壁的猫房：“那就要麻烦你啦。要是实在受不了，随时喊我哦。”
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猫屎味就扑面而来口罩根本挡不住。
宋月华猛地屏住呼吸，看着猫笼旁堆着的几个猫砂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谓的“难做的工作”，竟然是铲屎！
她转头看向白清玉，女孩眼里闪着狡黠的笑意，平时温柔的气质里多了点鲜活的俏皮，竟格外好看。
宋月华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