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半分对妹妹生活疏于关心的内疚。
“她跟我说，姐姐你忙得把她忘在这里了，让我帮忙送她回去。”宋月华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宋月岚的脸色。
“你和白清玉关系很好？”宋月岚问道。
“嗯。”宋月华硬着头皮撒谎，“学姐人特别好，我刚入学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呢。”
反正宋月岚连她俩认识都不知道，这些瞎编的话大概率也查不出真假。
“现在我们还经常在微信上聊天呢。”宋月华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还认识姐姐你。”
听到“白清玉”三个字，宋月岚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她确实认识白清玉。三个月前的那场学术讲座上，穿白衬衫的女孩站在提问台边，阳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像镀了层金边。
宋月岚承认，自己是那一刻动了心思的。之后她发了无数条邀请信息，都石沉大海。
昨天在咖啡店撞见正在打工的白清玉，她才故意把咖啡泼在对方身上，借着赔罪的由头，半强硬地把人带回了别墅。
谁料公司突然出了紧急状况，她只好把人暂时留在这儿，想着处理完事情再回来好好聊聊。
“白清玉还跟我夸姐姐呢，说你特别善良。”宋月华捏着嗓子，把早就编好的说辞一股脑倒出来，放在大腿上的手悄悄握紧，“她说就算自己弄脏了衬衫没钱赔，你也没恶语相向，反而好心带她回别墅。”
宋月华心里早就哭成了泪人，还好现在是大晴天，要是个阴天，她都不敢说出这么一段话，怕是说完立马就要狂风暴雨了。
宋月岚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姐姐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就没敢打扰。”宋月华赶紧趁热打铁，努力让表情看起来无比真切，“所以就擅作主张带白清玉出去了。她临走前还特意让我谢谢你，说衬衫的钱会尽快还给你。”
宋月岚端着茶杯沉默了片刻，杯沿的雾气氤氲了她的眉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姐姐，你喜欢白清玉吗？”宋月华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故意装出姐控该有的样子。
“嗯。”
宋月岚应了一声，像是在回答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端起已经凉了些的茶，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杯底的茶叶上。
“你会娶她吗?”
“不知道。”宋月岚放下茶杯，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轻响。
难怪你会追妻火葬场。
“白清玉长得漂亮，对人又随和。”宋月华话锋一转，“同学有问题找她，她从来都热心帮忙。不过她好像挺难追的，我们学院好几个人追了好久，都被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宋月岚俯身认真听着。
“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男生，每次有男生去追求她，都被她第一时间拒绝了。”
“女生呢？”宋月岚问。
宋月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个女生追了她很久，每天给白清玉带早饭，一有空就约她出去玩。时间久了，白清玉好像有点松动了。可谁知道，那个女生突然没耐心了，想霸王硬上弓……”
“成功了么？”宋月岚道。
“没有，被路过的人撞见了。”宋月华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