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听得到吗？”
“听到！团长！”步话机里传来孙德胜有些失真的声音。
“一号车，给老子瞄准最前面那个炮楼！先打一发看看！”
“明白！”
高地下方，打头的那辆虎式坦克停了下来。
它那根粗长的炮管缓缓抬起，对准了远处的目标。
高地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开炮！”李云龙对着步话机吼道。
下一秒，一道橘红色的火光从炮口喷出。
一声沉闷的巨响撕裂了夜空。
所有人都看到，一颗发光的弹丸拖着尾迹，精准地砸在了那个碉堡上。
它先是整个一震，接着从弹着点开始，蛛网般的裂纹瞬间布满全身。
然后整个碉堡无声地垮塌，变成了一堆碎石。
李云龙举着望远镜，嘴巴微微张开。
他看到了，碉堡塌了，里面的机枪哑了，一切都结束了。
就一炮。
“我操……”一个警卫员下意识地骂了一句。
赵刚的身体也僵住了，他看着那堆废墟，手心出了汗。
李云龙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抢过步话机，兴奋得声音都在发抖。
“孙德胜！干得漂亮！全体都有！自由射击！给老子把剩下的八个乌龟壳，全都砸碎！”
“是！”
命令下达，下方的坦克阵地活了过来。
二十辆坦克的炮塔开始转动，黑洞洞的炮口各自锁定了目标。
“咚！”
“咚！咚！”
沉闷的炮声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连成一片。
夜空中，二十道火线划破黑暗，收割着那些坚固的工事。
山坳里，一个又一个碉堡在火光中解体、垮塌。
碎石和烟尘冲天而起。
原本互相掩护的火力点，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整个过程，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高效的拆迁。
跟在后面的独立团步兵们，原本己经做好了冲锋和惨烈伤亡的准备。
可他们从头到尾，连一枪都没开。
他们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曾经让他们头疼不己的碉堡，被一个接一个地点名清除。
不到十分钟，炮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