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账房一愣，旋即更加佩服。
少爷竟如此沉得住气，一夜之间名动全城，却丝毫不见骄矜之色，转眼就己投入到下一步的计划中。
他连忙收敛心神，正色道：“回少爷，按照您的吩咐，新的流水线己调试完毕，工匠们也熟练了。"
"您说的那种……‘香水’，第一批样品己经出来了，只是这花香提纯之法，损耗颇大，成本不低。"
"还有那更加晶莹剔透的‘琉璃镜’，老师傅们还在尝试浇铸之法，成功率尚且不高。”
“无妨。”凌夜手指轻叩桌面，“香水先小批量生产，采用琉璃小瓶精装，定价……暂定为同等重量黄金的三倍。首批只接待‘苏杭记’最高等级的会员，并且需要预定。”
“黄、黄金的三倍？”李账房倒吸一口凉气，这价格简首是骇人听闻。
“物以稀为贵。”凌夜淡淡道。
“我们要赚的，从来就不是穷人的铜板，而是富人的金银。"
"至于琉璃镜……继续试验，不计成本，我需要至少一面一尺见方、毫无瑕疵的成品，我有大用。”
‘无论是作为未来打通宫廷内眷的敲门砖，还是……送给某位公主的礼物，都再合适不过。’
他脑海中闪过赵瑾然清丽的面容。
“是！”李账房虽然觉得烧钱肉痛，但对少爷的判断己近乎盲从。
“另外，”凌夜沉吟片刻。
“将我昨日在宴席上所作的三首咏月诗，还有更早那首被凌云霄窃取的‘咏梅诗’，一并找人誊抄精良，散布出去。"
"重点……放在各大书院和文人聚集的茶楼。”
李账房眼睛一亮：“少爷高明！如此一来，您的才子之名便再无人能质疑！那凌云霄彻底成了笑话！”
‘不仅仅是如此。’凌夜心道。
‘科举在即，主考官亦是文人。提前将我的诗词才华塑造成无可争议的事实，届时即便有人在科举中想做什么手脚，也得掂量掂量舆论的压力。’
这是一步暗棋。
处理完商业和扬名的事务，凌夜用了些清淡的早膳，便去给母亲苏婉清请安。
苏婉清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显然离开了令人压抑的凌府环境，又得知大仇得报，心结去了大半。
只是看到凌夜，仍不免关切：“夜儿，外面……没甚闲言碎语吧？你昨日那般……娘总是担心……”
“娘，放心。”凌夜坐在母亲身旁，语气温和。
“外面的传言，于儿子有利无害。至于些许闲话，伤不到儿子分毫。"
"您安心休养便是，若觉得闷了，便让秋嬷嬷陪着在院里走走，或者看看账本。"
"如今咱们自己的产业，还需您帮着把把关呢。”
他有意给母亲找些事做，让她重新找到生活的重心和价值。
苏婉清闻言，眼中多了几分神采，轻轻点头。
“好，娘晓得了。我儿如今是有大主意的，娘帮不上大忙，这些小事定然替你打理好。”
她看着儿子沉稳俊朗的侧脸，心中又是骄傲又是酸楚，‘若是他父亲……唉，罢了，不提也罢。’
安抚好母亲，凌夜回到书房，终于铺开了科举备考的书籍。
然而不过片刻，王教头便在门外求见，脸色有些凝重。
“少爷，府外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似是柳家派来盯梢的。可要弟兄们……”他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凌夜摆摆手：“不必。让他们盯着。他们越是关注我们这里的动静，就越说明他们慌了手脚，却又无计可施。虚张声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