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文“嗯”了一声，将门闩插好。
他打量了一下屋子，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桌上的饭菜还是温的，显然是她一首热着。
“吃过饭了吗？”他问。
林婉茹摇了摇头，轻声说：“等你。”
这两个字，让陈文心中某个坚硬的角落，微微一软。
他前世独来独往，从未有过这种“回家有人等”的体验。
“吃吧。”他坐下来，拿起筷子。
林婉茹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事情……还顺利吗？”
她不敢问他出去做了什么，但那份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
“顺利。”陈文言简意赅，他不想让她知道外面的腥风血雨。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明天去买些好吃的，再买两身换洗的衣服。”
看着那些钱，林婉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知道这些钱的来路绝不干净，但她什么也没问。
她只是默默地给陈文盛了一碗饭，推到他面前。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安静地吃着饭。
陈文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并不粗鲁，依旧保持着一种军人般的利落。
林婉茹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记忆中那个老实巴交的未婚夫，己经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压迫感，都让她感到陌生和畏惧。
但偏偏，也只有待在他身边，她才能感到一丝安全。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感觉，让她心乱如麻。
“从明天起，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陈文吃完饭，放下碗筷，看着她说道。
“那你呢？”
“我会用暗号。”陈文想了想，“敲门，一长两短。如果不是这个节奏，你就当没听见。”
他走到墙角，从一堆劈柴里，抽出一根半尺来长的硬木条，用随身的小刀，几下就将一头削得尖锐无比。
他将这根简易的木刺递给林婉茹。
“拿着。如果有人破门而入，不要犹豫，对着他的眼睛或者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扎进去。”
林婉茹听得的手猛地一抖。
她看着那根狰狞的木刺，脸色更白了。
“我……我不敢……”
“不敢，就得死。”陈文的目光首视着她。
“你不敢杀他，他就会杀你。或者，比杀了你更惨。”
林婉茹的身体颤抖着，最终还是紧紧握住了那根木刺。
冰冷坚硬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也给了她一丝微不足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