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翊隅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这房间没开灯。
黎翊隅只在写作业的时候开灯，其他的时间和沈殊一样——摸黑行动。
沈殊躺到右边。
贴着皮肉的褥子粘着人的气温，有点暖。
耳边传来黎翊隅的声音，在黑暗里角落里，黎翊隅说道：“摩擦生热。我热死你。”
沈殊没理他。
“热死你，听到没有。”黎翊隅威胁道。
沈殊摆弄了一下枕头。
黎翊隅忿忿然：“哼。”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热死。
但黎翊隅倒是觉得挺累的。他才是被摩擦生热到燃烧的那个。
在床上滚来滚去已经消耗掉了他的全部能量。
今天就报复就到此为止吧！
他还有事情要做，他先睡觉。他今天要比沈殊睡得早，要比沈殊起得早才可以。
沈殊并没有被热死。被褥被沾上一点温热的体温，沈殊躺在上面并不觉得难受。
于是沈殊什么都没说。
他闭着眼睛，忽然听到旁边的人呼吸变得绵长。睡着之后黎翊隅就没那么老实了。
这一点沈殊不是第一天发现了。但第二天黎翊隅总能睡着睡着又变成昨天晚上刚睡觉时的姿势。
很有迷惑性。
此刻黎翊隅身体滚了半圈紧紧贴在沈殊的身侧。
冰冰凉凉的贴着沈殊的胳膊。
沈殊抬了一下胳膊，胳膊举着黎翊隅的脸把他脑袋往旁边送。
只好了十几秒，黎翊隅又回来了。
反复两次，沈殊的胳膊也有点酸了。
沈殊转过头看了眼黎翊隅，黎翊隅完全没有转醒的意思。
半晌沈殊又转过来闭上眼睛。
算了。
还挺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