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的长老都随他去了，从云端一跃而下，数双黑色足矣遮天蔽日的翅膀瞬间展开，顿时黑压压如一片巨大的阴云，其间夹着一点金色。
诺菲尔特边飞边注意着那一点金，看到他飞得稳当才稍稍放下心，视线不经意扫到自己身后的黑色翅膀，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这双黑色翅膀血族人人有，可唯独他的，是容钦亲手造出来的。
那些自诩纯洁普度众生的天使，由于他天生没有光环和白色翅膀，视他为灾厄与不详。
自小生活还算安稳的人类城镇，在五岁那年之后，就瞬间改头换面，变成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天使一路子货色。
兜兜转转，反倒在这被世人避之不及的血族，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看到容钦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的有些不稳，诺菲尔特翅膀急扇两下，上前牵他的手，和他一起飞。
容钦看着是他，朝他笑了笑，突然，指着地面上奇怪道：“这地怎么是红色的？”
诺菲尔特低头看向地面，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小洼，有些大一点的还咕噜咕噜冒着泡，他皱眉：“看样子，像是岩浆，像是火山爆发的场景。”
说着，二人一齐抬头望去，飞的时候不注意，这时再回头，发现连云也是灰色的。
莫达与莫良不在，莫散就是这里头最大的。
他打了个手势，让众人稍缓，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心里有了底，才让众人降落。
面前是几十米高的城门，容钦仰头看，上端直直耸入云霄，城墙是由一块块黑色看着就坚不可摧的石头砌成，墙体上刻着三个大字，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模糊，看不太清。
再瞧城门口，熙熙攘攘来往的皆是人身人形，间或有些奇形怪状的角呀尾巴呀露在外面。
容钦看地目不暇接。
一落地，诺钦就迫不及待想往容钦那儿跑。莫散没办法，只能把他交给容钦，自己牵着容钦的一只手，另一边牵着诺菲尔特其余长老隐在周围，秘密看护着。
诺菲尔特看着容钦怀里的诺钦，满眼羡慕，欲言又止。
黑蛋其实可以放他怀里的，这样他也可以牵容钦的一只手了。
只是诺钦是被容钦孵破壳的，除了他不太亲近旁人，诺菲尔特想到这儿，心情又好起来。
如果他是诺钦，他也不愿意亲近除了容钦之外的所有人。
一道城门，恍若隔了两个世界。外面是野火遍地荒凉杳无人烟，内里确是嘈杂熙攘的烟火气。
这里的货币体系是另一种，索性血族不缺那些金银俗物，随意拿一块去换了一堆来。
莫散找个两个荷包装入，分别挂在容钦和诺菲尔特身上，“看上什么了自己买，省的我拿上你们不自在，若是用完了，我们还能去换。”
这话主要是对诺菲尔特说，至于容钦，则是顺便，免得区别对待了，两人不高兴。
一条街逛下来，莫散也发现了这两幼崽的区别。
诺菲尔特喜欢逛书铺、铁铺，容钦则喜欢买一些食物，不拘路边还是店里，都喜欢尝一尝，若是碰到合胃口的，更是要多打包些。
莫散眼神柔和地看着小家伙快跳起来的背影，听着他嘴里时不时念叨：这个给爸爸，这个给伯伯，这个给姑姑……
感觉走路都轻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