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了。”交谈完毕，叶知秋来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成。她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说：“留着这个时间，去陪你的小男友吧。”
说到这里，她卸下身上的沉重和严肃，语气很微妙地变得有些柔和。
叶知秋提起包，站起身来，视线朝沈雾所在的方向投过去。
就这样对视了一秒，沈雾礼貌地微笑点头，其实内心有点淡淡的尴尬。
怎么感觉叶知秋知道自己是谁似的。
他抿了下唇，掏出手机看顾一白给自己发过来的消息。
【小哑巴】：“结束了。”
沈雾：“哦。”
沈雾：“长得漂亮吗？”
【小哑巴】：“漂亮。”
沈雾挑起眉，刚打算回复，紧接着一条消息便又传了进来：“但我是同性恋。”
【小哑巴】：“只喜欢你。”
沈雾正在喝水，乍然看到，有点呛到。他咳了两声，抽纸擦了擦嘴。
看来顾一白的这个备注该改了，应该改成大喇叭才对。怎么张嘴就来，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沈雾笑着，对自己这个想法很满意。说做就做，沈雾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知道了，你在哪，我能来找你吗？”
等了两分钟，对面没有回复。沈雾食指敲了敲桌子，难道是突然有什么事？他抬起眼，有点疑惑地朝方才顾一白的方向看去，对方低着头，看不太清是个什么表情。
沈雾眯着眼睛，早知道不该天天晚上关着灯玩手机，近视了还懒得去配眼镜，导致现在想看都看不清。
没等他思考出什么答案，顾一白就突然站起身，脚步匆匆地径直离去。
“啧。”沈雾目送人离开，想跟上去，又想不好该以什么理由，毕竟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坐在公司里上班的。
这样想着，沈雾就放弃念头，认命地坐了下来。
身旁的侍者正在为他讲解新上的菜的制作理念，沈雾味同嚼蜡，吃得有些勉强。主厨不知何时出现，满脸笑意地等待他吃完，询问他的评价。
沈雾一边违心地夸赞，一边想着，等会儿要再出去吃一碗牛肉面。
这么三两口的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这个时候，沈雾还没有想到，他会一连几天都见不到顾一白。
接下来的日子，来自顾一白的消息很多，但只要沈雾提出见面，就会被对方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开。
明明就在同一家公司里，顾一白也像是刻意避开他一下，两个人愣是连个碰面都不曾打过。
好脾气如沈雾，也不免有些生气了。他想不出原因，因为除了这一点，顾一白的消息比以前还要多，有空就打电话，态度格外热络。让沈雾丈二摸不着脑袋，不知道顾一白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想不通，就只能求助系统：“你说他为什么不见我？”
沈雾以前认为自己不是个粘人的人，就算谈恋爱，各自也最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住在顾一白家里的那段日子，两人没有挑明心意之前，他时常一进组就是几个月，也从未觉得思念如此难熬过。
“这都三天了。”沈雾放下叉子，面前的泡面都有些食不下咽：“就算是我追他，见不到人，我也不好展开行动嘛。”
系统盯着那碗泡面，完全没法对沈雾感同身受。看起来实在太有诱惑力，系统只想变成人，然后尝尝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
沈雾伸手戳他：“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听了，听了。”
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沈雾双臂环胸，只好打消了对系统的指望。系统扒在泡面桶的边缘，完全没分给沈雾一丁点眼神：“这个好吃吗？”
……
沈雾皮笑肉不笑，“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