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防弹版玛莎拉蒂如同一条融入黑夜的游鱼，悄无声息地行驶在罗马那古老而又庄严的街道之上。
车内安静得有些过分。
萧凡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而坐在他身旁的红衣主教洛伦佐，则始终保持着那副温和而又慈祥的标准微笑。
只是他那隐藏在金丝眼镜之后的睿智眼眸，却时不时地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精光。
他在观察。
观察这个从出现开始，便打破了他所有认知的东方青年。
“萧先生，”良久，洛伦佐才缓缓地开口打破了沉默，“您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与教皇陛下的会面，并不感到紧张？”
“我为什么要紧张？”萧凡连眼睛都未曾睁开，淡淡地反问道。
“呵呵……”洛伦佐笑了，那笑声如同春风拂面，“毕竟，教皇陛下是数十亿信徒在人间的精神领袖。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普通人在即将面见神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惶恐的。”
他的话看似平常，却暗藏机锋。
既点明了教廷的超然地位。
又在不动声色地试探着萧凡的底细。
然而，萧凡却笑了。
“神？”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同神魔般的讥讽。
“洛伦佐主教，你真的见过神吗？”
洛伦佐的笑容微微一僵。
“神爱世人。神无处不在。”他用一种神圣的语气回答道。
“是吗？”萧凡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圣经里有句话说得更有道理。”
“哦？”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萧凡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有时候，你所以为的神，或许只是一个来自于更深层次的深渊而己。”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在了洛伦佐那早己被圣光洗涤得古井无波的心湖之上！
他那张始终保持着完美微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惊的剧烈波动！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凡！
这句话出自一本早己被教廷列为最高禁忌的异端古籍！
这个世界上知道这句话存在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而眼前这个年仅二十多岁的东方青年，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只是一个比你更接近真相的求道者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