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原来如此脆弱？
“嘿……嘿嘿……”
低沉的冷笑声取代了粗重的喘息。
孙悟空缓缓抬起头，眼中的赤红和黑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冰冷和明澈。
“俺老孙……差点又着了道。”
他松开抠进岩石的手指，看着掌心被自己指甲刺出的浅浅白痕，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此刻却无比真实。
“恐惧？绝望？愤怒？”
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
“这些东西，有用吗？”
前世，正是这些情绪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莽撞，让他更容易被算计。
“既然俺老孙回来了，既然老天爷给了俺这双能看破万物的眼睛……”
他缓缓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以及那浩瀚如海、等待他去解析掌控的逆天悟性。
“……那过去的一切，就不是压垮俺的巨石，而是让俺看清脚下的台阶！”
“如来……玉帝……你们等着。”
“你们施加给俺老孙的，俺会一笔一笔，全都记清楚！”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苍穹，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愤怒和杀意，而是一种混合了无尽恨意、冰冷理智和熊熊野心的可怕意志。
“这一世，俺老孙不再是谁的棋子，不再信那狗屁的正果！”
“这天庭，俺要把它踩在脚下！”
“这灵山，俺要把它掀个底朝天！”
“那如来的五指山，俺要它崩碎成齑粉！”
“所有算计过俺，伤害过俺老孙家园和同族的，一个都跑不了！”
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像是一道无形的雷霆，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足以颠覆世界的疯狂，在这水帘洞前缓缓荡开。
“天命？宿命？”
“俺老孙，就是要逆天改命！”
誓言既出，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断裂，又有什么新的东西，在这位重生归来的美猴王身上，疯狂滋生。
那是打破枷锁的决绝，那是复仇的火焰，那是……属于他齐天大圣的、真正的自由之路！
他收回目光，看向那些依旧嬉闹的无知猴群，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等着吧，孩儿们。”
他心中默念，“这一世，俺老孙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你们分毫！”
下一刻，他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水帘洞深处。
时间紧迫，他需要力量，需要立刻开始修炼，将这逆天悟性，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足以粉碎一切阴谋和强敌的绝对实力！
背影决绝，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仿佛踏出的不是步伐，而是通向未来尸山血海的征途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