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陌森公寓略显凌乱的地板上投下一条条金色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焦香和……狗饼干的味道。
“巴克！向左！左！不是右！你的左爪！我的天，你这左右不分是祖传的吗？”陌森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无奈，他正盘腿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面前摆着一小堆形状各异的狗饼干。
巴克端坐在他对面，巨大的尾巴在身后小幅度地扫着地板，褐色眼睛紧盯着那些饼干，口水几乎要滴下来，但身体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这是昨晚森雨言灵“坐下”命令的残留影响，似乎还没完全消散。
森雨则好奇地坐在旁边的旧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从陌森书架上随手拿的《现代生活指南：从零开始》，看得津津有味。
他翠绿色的眼睛快速扫过“如何操作微波炉”和“手机基本功能”的章节，偶尔抬头看看地毯上那场“人狗拉锯战”，脸上挂着一种纯粹的、看情景喜剧般的愉悦笑容。
“我觉得它可能……需要更明确的视觉提示？”森雨合上书，建议道，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视觉提示？”陌森挑眉，拿起一块骨头形状的饼干在巴克眼前晃了晃，“它眼里只有这个！巴克，看好了！”
他提高音量，指着自己左边，“这边是左！”然后又指向右边，“这边是右！现在，伸出左爪！”
巴克歪着头，口水流得更欢了。它看看饼干，又看看陌森激动的手势，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抬起了右爪。
“噗！”森雨忍不住笑出声，声音清朗好听。
陌森夸张地捂脸：“完了，这傻狗没救了！”他放下饼干，顺势揉了揉巴克的大脑袋，动作带着习惯性的亲昵，“算了算了，看你这么努力，奖励你一块！”他把一块小饼干精准地抛进巴克张开的嘴里。
巴克立刻忘记了左右烦恼，欢快地嚼起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森雨看着这一幕，翠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兴趣盎然的光芒。“很有趣，”他评论道，“你对它的……容忍度，很高。即使它学不会简单的指令。”他的语气像是在分析一个有趣的实验现象。
“容忍？”陌森耸耸肩，也拿起一块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这叫爱！懂不懂？傻有傻的福气，活得简单快乐不好吗？”
他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通透，笑容真诚，“干嘛非要让它学会那些复杂的玩意儿，徒增烦恼？你看它现在多开心！”他指了指正心满意足舔着嘴巴的巴克。
森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巴克身上，又缓缓移向陌森。“简单快乐……”他轻声重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似乎比刚才深了一点，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几千年孤寂后的‘简单快乐’？真是……矛盾的标本。】
“对了！”陌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拍手上的饼干屑站起来，“森雨，既然你打算常住，总得学点现代生活技能吧？光看书可不行，实践出真知！”
他脸上又堆起那副阳光灿烂、乐于助人的笑容，“走，哥教你用微波炉热牛奶！保证比你看说明书快一百倍！”
“好啊！”森雨欣然同意，放下书，兴致勃勃地跟着陌森走向那个嵌在橱柜里的、方方正正的金属盒子。
厨房不大，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操作台。陌森拿出一个干净的马克杯，从冰箱里倒了半杯牛奶，动作熟练。
“看好啦，第一步，把牛奶放进去。”他打开微波炉门，把杯子放进去，关上门。“第二步，设置时间。”他指着面板上复杂的按钮。
“看到这个‘+30秒’没？按一下就是30秒，热牛奶按两下就够了，按多了会‘嘭’！”他做了个夸张的爆炸手势，逗得森雨又笑了起来。
“第三步，按这个‘开始’。”陌森的手指悬在那个最大的圆形按钮上方，却没有立刻按下去。
他转过头，笑容不变，琥珀色的眼睛首视着森雨翠绿色的眸子，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哦，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步——门要关紧哦，不然辐射会漏出来，对身体不好。”
他伸手，似乎很随意地、轻轻推了一下微波炉的门，确保它严丝合缝。
森雨认真地看着，点点头，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明白了，关门很重要。”
“对嘛！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陌森的手指终于按下了“开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