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都说说吧。”冷锋的声音，沙哑，却依旧平静。
负责统计伤亡的文书，站了起来，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报告团长……王家庄一战，我团……共计阵亡一百七十三人。其中，一营老兵，阵亡八十二人。二营新兵，阵亡九十一人。”
“重伤，二百一十人。轻伤，不计其q数。”
这个数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意味着，他们这支刚刚才扩编起来的、近千人的队伍，一夜之间，就折损了近半！
特别是作为全团骨干的一营，三百多名身经百战的老兵，几乎，被打残了！
“但是！”那文书的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战果！”
“我们，成功端掉了王家庄这个铁杆汉奸的堡垒！击毙伪军排长以下近百人！处决了汉奸地主王扒皮！”
“缴获！粮食，三十万斤！药品，足以装备我们一个野战医院的盘尼西林和磺胺粉！大洋，一万五千块！还有……各种绫罗绸缎、古董字画，不计其数！”
“最重要的是！”
“我们二营，那五百名新兵，都见了血！都开了枪！都杀了敌！”
“他们，己经不再是新兵了！”
“他们，是真正的，战士了！”
聚义厅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心里，都五味杂陈。
“值了。”
许久，黑熊，这个在战斗中，失去了最多新兵的营长，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伤。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用九十一个新兵的命，换来了我们全团，接下来半年的口粮和药品，更换来了一支，敢于刺刀见红的铁军。”
“俺觉得，值！”
“我也觉得，值。”
张大彪，也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我们一营，是独立团的尖刀。尖刀，就是用来，在最关键的时候，插向敌人心脏的！有牺牲，是正常的。只要，能为我们整个独立团，换来一个，可以休养生息、发展壮大的机会。”
“我们一营，死得，不冤！”
“好。”冷锋，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既然，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
“那从今天起，我们就用缴获来的这些粮食和药品，用我们换来的这段宝贵的时间。”
“给我，彻彻底底地，把我们黑风山，打造成一个，让所有鬼子，都闻风丧胆的——”
“钢铁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