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十几个孩子的眼睛
"刷！"
地亮了起来。自从上个星期，
赵小峰用半块巧克力让隔壁私塾的背书比赛全军覆没后，这玩意儿就成了“新派国术馆”的硬通货。
午后训练结束，赵小峰正用手机（早己没电，但他总忍不住摸一摸），计算着学员们的进步曲线，
突然，发现院子里安静得诡异。
他冲出门外，只见，每天在门口卖冰糖葫芦的老黄正靠着梧桐树打盹，十几个小萝卜头早没了踪影。
"黄大爷！孩子们呢？"
老黄抹了把口水，心情复杂地继续说道：
"说是去背《弟子规》。……哎哟！我的老寒腿。……"
赵小峰心里
"咯噔！"
一下。
昨天，男孩小虎才神秘兮兮地问过黄浦江哪个码头水最浅，而今天的气温——
他抬头看了眼白花花的太阳——足足有38度。
此时此刻的黄浦江边，十几个小豆丁正光着膀子往水里扑腾。
男孩小虎站在礁石上，活像个小司令官，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声喊道：
"赵教练说了，练武之人要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现在我命令——脱！"
"可是。……"
女孩小珠攥着衣角，忐忑不安地继续说道：
"赵教练还说不能私自下河。……"
"怕什么！我爹是黄包车车行里很厉害的，淹死了他给你报仇！"
男孩小虎豪气干云地喊道，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孩子们正玩得欢，谁也没注意江水正在退潮。
女孩小珠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卷进漩涡。
"救——"
她刚喊出声就灌了满嘴江水，那根宝贝羊角辫在水面上晃了晃，消失了……
岸上的衣服堆里，赵小峰的怀表正指向三点二十分。
这块浪琴表是他用在地下打拳擂台上的收入买的，此刻秒针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虽然这纯属物理现象，但是，后来，男孩小虎坚持说是"赵教练的神功感应"。
赵小峰冲到江边时，场面己经乱成一锅粥。
男孩小虎正抱着块浮木打转，活像只落水的小狗；
女孩小珠的羊角辫时隐时现；其他孩子有的在扑腾，有的在哭喊，活脱脱一锅
"水煮饺子！"。
"都别慌！"
赵小峰沉着冷静地喊道，甩掉布鞋，一个标准的奥运入水动作扎进江里。
他在大学游泳队学的自由泳此刻派上用场，两条胳膊抡得像风车，水花溅起三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