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赵老师”
茉莉花又娇滴滴地打断，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
“这个呀！这招我知道，王妈（歌舞厅的清洁阿姨）说过，
就是踢男人裤裆嘛！可是……”
她扭了扭腰肢，做了个优美的芭蕾舞抬腿动作，无可奈何地继续说道：
“穿着旗袍和高跟鞋，动作大了要走光不说，
这鞋跟细的，没踢到别人，自己先崴了脚呀！”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咦！咦！咦！咦！”
众女士们又是一阵笑声。另一位接话，眉飞色舞地说道：
“是呀是呀，还不如用我这高跟鞋跟，踩他脚面子！
新买的法国皮鞋，鞋跟尖着呢！”
赵小峰看着茉莉花那毫无杀伤力，反而极具观赏性的舞姿，以及那位眼中闪烁着
“踩脚面”！
的实用主义光芒，一时语塞。
他脑子里飞速运转着生物力学、人体工程学，
试图找出一个符合旗袍、高跟鞋限制，又能有效制敌的方案。
“有道理！因地制宜，因材施教！”
他很快调整策略，激昂慷慨地继续微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把‘踩脚面’和‘掐胳膊’结合起来，形成连续的技巧！
先踩脚，在他吃痛弯腰的瞬间，用肘部击打其背部……
或者用你们的皮包或者手袋，对，包里放个粉盒、口红，对准他后脑勺来一下！”
“哦！哦！哦！哦！”
“好！好！好！好！”
“这样子！这样子！”
“嘻！嘻！嘻！嘻！”
课堂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现场群情鼎沸。
女士们纷纷拿出自己精致的手袋，比划着抡起来的力度和角度，
讨论是珐琅粉盒杀伤力大还是银质口红管更结实，
仿佛这不是防身术课，而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时尚配件应用研讨会。
赵小峰擦了擦汗，感觉自己这个现代格斗理论大师，正在被老上海的现实主义彻底改造。
这个时候，包厢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
百乐门的胡经理，油头粉面、总是笑容满面的胡万财探进头来，谨慎小心地说道：
“赵老板，茉莉花，阿敏……没打扰你们吧？
那个……那个张大帅的副官李爷来了，点名要茉莉花去陪杯酒……”
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茉莉花脸上闪过一丝畏惧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