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揉着太阳穴，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砸破了门口的寂静。
几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带着审视和好奇。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胖墩，腮帮子的肉能耷拉到肩膀，衣服料子不错，
但是，沾满了可疑的油渍和糖霜，眼睛滴溜溜转，精准地锁定馆内一切可能藏吃食的角落。
他吸了吸鼻子，满怀期待地问道：
“就这儿？新派国术？管饭不？”
旁边一个扎着俩小鬏鬏的小姑娘立刻嫌弃地挪开半步，冷言冷语地说道：
“李小胖，你就知道吃！”
她转过脸，人不大，眼神却锐得很，像能刮下赵小峰一层皮，谨慎小心地问道：
“先生，您这国术，新在何处？比虹口道场如何？学费几何？
包考勤否？若效果不佳，可退钱否？”
词儿一套一套的。
最后是个黑黑瘦瘦的男孩，闷声不响，进来就蹲马步，挥了两下王八拳，虎虎生风，
就是下盘虚浮，差点把自己带倒。他喘着气，眼神倔强，趾高气昂地喊道：
“能打几个？”
赵小峰眼角抽了抽，愕然：“……”。
很好，吃货，人精，莽夫。桃源三结义没请你们去真是屈才。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大学社团招新时的风采，热情洋溢地说道：
“本人赵小峰，师承……呃，海外名师。今日第一课，我们不教拳脚。”
“啊？”
李小胖脸垮了，莫名其妙地继续问道：
“不教拳脚叫啥国术馆？俺爹说了，交了钱就得学真本事，能撂倒两个巡捕的那种！”
女孩小珠撇了撇嘴，冷言冷语地说道：
“巡捕有枪。”
李小胖如梦初醒地说道：
“那……那就撂倒没枪的！”
男孩小虎己经不耐烦地开始踹旁边的沙袋了——
那沙袋是赵小峰用旧裤子改的，针脚潦草，快被他踹出米来了。
赵小峰脑仁更疼了。他深吸一口气，从讲台底下搬出个木盒子，
“哐当！”
一声放在桌上。
“今日，我们学这个。”
他打开盒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刹那间，流光溢彩。
红的冰糖葫芦，透亮得像玛瑙；黄的鸡蛋糕，蓬松甜香；
彩色的玻璃纸水果糖，洋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