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白瓷瓶中的水,丁大力只觉得浑身舒坦,神清气爽。
他很是轻松地挑起了那担柴。
似乎连自己的力气都大上许多。
他健步如飞,很快便回到了家。
搁往日,他早就累得气喘吁吁。
今日却是面不改色。
就连难捱的严寒,他都觉得不算什么。
院子里很是热闹,原来是大伯丁富贵和他的儿子丁有义打猎回来了。
大伯丁富贵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丁有仁在镇上学武,不怎么回来,二儿子丁有义平常就跟着他爹在家务农。
天气愈发冷了,这时节,地里也没什么要忙活的。
村长丁玉书就组织了一个猎队,每隔几天便上山打猎。
一来,给大家补充过冬的口粮,二来,也能猎到一些饿急眼的野兽,防止它们下山伤人。
大伯丁富贵和他儿子丁有义便加入了猎队,两天前上的山。
丁大力一进院子,便看到丁有义手中拎着一块肉,正夸夸其谈。
“娘,这次我和爹出力不少,村长分给我们两斤肉呢。”
这年头,有口吃的下肚,就己经很不容易了,能吃上肉,更是奢侈。
大伯丁富贵也从麻袋里掏出一把荠菜。
“孩儿他娘,今天就做荠菜炖鹿肉吧。”
伯母脸上笑成了菊花。
“行,咱们今天吃肉。”
她一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丁大力,脸色登时便阴沉了下来。
“狗东西,看什么,还不赶紧去生火。”
大伯丁富贵和丁有义更是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丁大力沉默着走到炉灶边开始生火。
伯母王月英站在一旁切肉。
荠菜和鹿肉倒进锅里,橙黄的火焰舔舐着锅底。
不多时,香味便弥漫开来。
丁大力暗自咽着口水。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捞起一块肉,大快朵颐。
可他不敢,伯母王月英就坐在一旁,像是防贼一样死死盯着他。
锅中开始沸腾,香味也达到了巅峰。
“去把外面雪扫了。”
伯母王月英踢了丁大力一脚,指着屋外说道。
丁大力只好起身去扫雪。
荠菜炖鹿肉出锅了,伯母只盛了三碗。
丁大力早己习惯。
他每天能吃上什么,取决于餐桌上能剩下些什么。
如果碰上什么都不剩的时候,只能喝涮锅水充饥。
在屋外孤伶扫雪的丁大力,与吃得津津有味的大伯一家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