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渊的视网膜上闪过一连串无法解读的符号，最后定格为一幅令人窒息的景象：月球背面，一个巨大的环形山正在打开，露出下面机械结构的深渊。某种东西正在苏醒。
右眼的疼痛突然停止。沈凌渊眨了眨眼，发现世界变得完全不同了。他能看到空气分子的布朗运动，能分辨岩石中每一个原子的量子态叠加，甚至能。。。阅读洞穴墙壁上流动的信息流，就像阅读一本打开的书。
"炁眼。。。"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观测者权限己激活。警告：奇点临近。重复，奇点临近。"
洞穴的光芒突然熄灭，只留下三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狗剩微弱的系统提示音。
黑暗中，沈凌渊的右眼闪烁着诡异的蓝光。2。荧惑守心
黑暗像粘稠的沥青包裹着溶洞。
沈凌渊跪在湿冷的地面上，右眼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咬碎牙关。那是一种超越物理层面的疼痛，仿佛有人将整个宇宙的信息流强行塞入他的视觉神经。每一次眨眼，都有无数画面闪现在视网膜上——岩石的原子结构、空气中分子的随机运动、甚至时间本身如丝线般的流动轨迹。
"沈凌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卢雨晴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手电光束在黑暗中摇晃，照出沈凌渊惨白的脸。
"我。。。看得太清楚了。。。"沈凌渊喘息着回答，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他用手指撑开右眼皮，发现卢雨晴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由无数光点组成的人形轮廓，每个光点都在不断坍缩又重组。"你的量子态。。。我能看到你的量子态。。。"
陶坤垣捡起掉在地上的地质锤，警惕地环顾西周。"刚才那些光是怎么回事？洞壁上的图案呢？"
随着沈凌渊的视线移动，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现了——在普通视觉中漆黑的洞壁，在他的右眼里却依然清晰可见那些变幻的图案。《山海经》地图与玛雅历法交替闪现，速度快得几乎形成残影。更可怕的是，他能"看"到岩壁深处十米处的金属结构，那是一个庞大的青铜装置网络，散发着幽绿的量子纠缠信号。
"它们还在。。。"沈凌渊挣扎着站起来，指向看似普通的岩壁，"洞壁后面有东西，某种。。。量子计算机阵列。"
卢雨晴迅速操作手腕上的控制面板，机器狗"狗剩"立即启动深度扫描模式。几秒钟后，她的全息投影仪在空中构建出溶洞的三维模型，岩壁后方确实显示出规则的几何结构。
"见鬼了，"卢雨晴倒吸一口冷气，"扫描显示那里有高度有序的金属排列，延伸至少两百米深。。。等等，图案又变了！"
沈凌渊的右眼不受控制地聚焦在洞壁上。那些变幻的符号突然停止闪烁，重组为一组汉字："荧惑守心，天门洞开"。这八个字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在他的炁眼视野中如同鲜血书写。
"这是什么意思？"沈凌渊下意识地伸手触碰那些文字。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岩壁的瞬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从狗剩体内爆发。
"不明热源接近！"卢雨晴迅速调出红外图像，显示十几个红色人影正从三个不同的隧道向他们的位置移动，"有人来了，移动速度极快！"
陶坤垣立刻熄灭头灯："不是官方科考队，他们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
沈凌渊的炁眼自动调整焦距，穿透层层岩壁，看清了来者的模样——统一穿着黑色战术服，头盔面罩上闪烁着数据流，手持的武器明显不是常规装备。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胸前佩戴着相同的徽章：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瞳孔部分是一颗旋转的太极图。
"守陵人。。。"一个声音突然在沈凌渊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首接作用于他的意识，"。。。阻止观测者。。。"
剧痛再次袭来，沈凌渊抱住头跪倒在地。这次不仅是视觉，连听觉和触觉都被某种力量增强了百倍。他听到几百米外入侵者的心跳声，感受到洞穴深处地下水的流动轨迹，甚至能"听"到卢雨晴神经系统中电信号的传递。
"他们冲我们来的！"卢雨晴迅速从背包掏出几个金属球体，"自制的电磁脉冲装置，应该能干扰他们的电子设备。"
陶坤垣抓起地质锤和岩石样本塞进背包："有条支洞通向地下河，跟我来！"
三人带着狗剩冲向溶洞深处。沈凌渊的炁眼在黑暗中提供了不可思议的视野，他能清晰看到每一处凸起的岩石和隐藏的裂缝。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某种高频脉冲武器发出的蓝光不时照亮洞穴。"左转！"沈凌渊突然拉住两人，一道能量束擦着卢雨晴的发梢射在岩壁上，石头瞬间汽化出一个光滑的圆洞。
转入狭窄的支洞后，卢雨晴将一个金属球按在洞顶："给他们留点纪念品！"她按下遥控器，金属球展开成蛛网状结构吸附在岩石上。
三人刚跑出二十米，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没有火光，只有强烈的电磁风暴席卷通道。沈凌渊的炁眼看到空气中充满了扭曲的电磁场线条，追击者的电子设备显然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漂亮！"陶坤垣竖起大拇指，"你这丫头哪学的这手？"
卢雨晴咧嘴一笑："MIT量子物理实验室的课余爱好。"
通道越来越窄，最后他们不得不匍匐爬过一段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沈凌渊的炁眼突然捕捉到岩层中的异常——前方十五米处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而且。。。
"停下！"他猛地伸手拦住两人，"前面是悬崖！"
陶坤垣小心地探出头，手电光照出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他们的位置在洞壁半腰，下方是漆黑一片的深渊。"见鬼，这是新形成的塌陷区，地图上没标记。"
卢雨晴放出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深渊底部矗立着数十根青铜柱，排列成精确的几何图案。每根柱子上都刻满了与沈凌渊在月球陨石上看到的类似的符号。更惊人的是，柱子中央悬浮着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球体，没有任何支撑却稳稳地停在离地三米的空中。
"量子悬浮。。。"卢雨晴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这技术我们只在理论上推演过！"
沈凌渊的炁眼自动对焦在那个黑色球体上。一瞬间，他的视野被拉入球体内部，看到的是一个微缩的太阳系模型，但行星轨道与现在完全不同。最外侧的轨道上有一颗陌生的行星，正在发出危险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