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棒沾上药膏涂上李周延胸口,钻心的刺激痛得他胸膛的肌肉骤然收缩,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血再次外溢,黎湾终于绷不住,崩溃的尖声警告,“消停点行不行!”
她哪有心思看肌肉,她快疼死了。
屋外烈风席卷,呼啸的风声裹挟着飞沙走砾,不断撞击着苹果屋。
隔着厚厚的墙壁,没有要消弭的意思。
好在李周延伤口处理后,暂时没有大碍。
黎湾终于从这焦灼的担忧里解脱,冷静下来,心里的淤堵却依旧难以疏通。
李周延满身的伤像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巨石,愧疚、心疼、矛盾、抗拒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他今天这番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她的几块样品遭这种罪,把自己伤成这般,这让她该如何自处?不管不顾的把这沉甸甸的用心砸到她头上,让她拿什么来还?
他对每个姑娘都挺好的,是要好到这种程度吗?拿自己的命当儿戏,他是不是有病啊?
她缄默的与他并肩席坐,望着天花板上过往科考队留下的签名与话语,心交百感,复杂得难以言喻。
难言岛难言,她竟然是从这番心境里领悟了名字的奥义。
“还生气呢?”旁边的李周延轻轻拉她的衣袖,声音有些可怜。
“”
“你今天凶我两次了,我都没生气。”
他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身上的药膏还未吸收完,上身裸着披了件外套不抵寒,“这么冷的天还被你凶,心都寒透了。”
见黎湾不应,他撇嘴把双手捧到她面前,有意哄她,“气性那么大,可以帮我捂捂手吗?真的很冷,不信你自己摸摸看,没骗你。”
更可怜了。
黎湾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愧疚,叹着气起身去拿背包,翻出保温杯给他倒热饮。
棕褐色的液体从杯口倾泻而出,白色的雾气蒸腾向上,热气弥散。
“喝吗?”
李周延见她脸色终于缓和,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喝!”赶紧接过她的示好。
温热的热饮从胃暖到心,驱散了凄苦的寒与痛,他甚是满足,“这什么东西?还挺好喝。”
“痛经宝。”
?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错愕的在黎湾脸上试图寻找开玩笑的痕迹,又看了眼棕褐色的液体,后知后觉得差点呛吐出来,“我一大男人,喝什么痛经宝?!”
“驱寒暖”宫字黎湾没说出来,“喝点也没问题,挺暖和的。”
她想说你下午那阴阳怪气的德行挺像来姨妈的,喝点估计就正常了。
然而下一秒,李周延却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喝这个?你不是月底么?”
网上情感博主的鉴渣指南里常见一条铁律——如果一个男人习惯性牢记周围女人们的生理期,那并不代表这个男人体贴,相反,他十有八九是有别的目的。
毕竟生理期这种东西对男人而言意义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