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她的后脖颈,不由分说的将她脑袋往墙上砸。
“咚”的一声闷响。
天旋地转,在直犯恶心的晕眩里,黎湾满眼冒星星。
痛觉好像都麻痹了,求生的本能逼迫她保持最后的清醒,眼见那人满目凶光的再次要将她砸向墙面,黎湾抓起背包,反手往后一甩。
装着电脑的大包借助惯性,成功砸中身后人脑袋。
鸭舌帽掀开那刻,黎湾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捕捉到那双熟悉的眉目。
是孟想?!
凌晨的输液室人来人往。
黎湾疲惫的窝在椅子上,头靠在李周延的肩,昏沉依旧没能缓解。
那会儿碰上好心出租车司机,路过时出手相救,才得以侥幸逃脱。
李周延着急忙慌的冲进急诊室时,她刚照完脑部ct出来。
她抬头瞧了眼输液瓶里的药水,已经过半,身旁人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的某块地砖出神,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想什么呢?”
她无意识抚了抚胳膊,从那会儿配合警察做笔录起,李周延就是这幅神情,阴沉沉的听着她叙述事情经过,一言不发。
黎湾以为他是赶飞机太疲乏精神不好,便主动问他,“要不要躺我腿上休息一会儿?”
李周延闻言眉毛不自觉就皱拢,“你那腿都摔成什么样儿了,自己心里没数?”
“我不是怕你累了么。”
黎湾瞧着他不佳的脸色,云里雾里的嘀咕,“关心你还有错了?”
“管好自个儿吧。”
诊断结果还捏在手里,李周延看着黎湾袖口露出的手腕,细得跟竹竿似的,骇人的刀伤被紫药水涂得辨不清肤色,心里堵得要命。
医生说她左脑轻微脑震荡,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手臂和后腰被刀割伤,但好在处理及时,失血不算严重。
一想到她这么小个人,被孟想那孙子用刀割,还拎起来往墙上砸,想凑人的怒火蹭蹭蹭的就往头顶冲。
压都压不住。
“明明知道孟想那孙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要去和人家硬刚。你是不知道保护自己的么?”
越想越难受,他忍不住责备,“傻不傻?”
想起那天去陶教授办公室报道时,听到所里的人议论纷纷,说所里有个女同事是刺头,疯起来命都不要,在实验室就敢和关系户大打出手,把人打进医院。
当时他就隐隐担心黎湾会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