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拍了,警察办案,早点回吧。”梁觉阳打发路人。
“要我看啊,说不定他是走投无路。”
一位大爷发话了。
“怎么说?”
“你看他,一定吃了不少苦,风吹日晒,穿得像个收破烂的。人人都把他当垃圾看,因为他又老又穷,对这个社会没有价值,走到哪都被人嫌弃……”
大爷开始共情。
梁觉阳问:
“你认识他?”
“那男人说话很不客气,我还不懂么,人老了,不赚钱了,就是这下场。我那儿子的眼神天天都好像在说这句话,媳妇就更别提了。”
梁觉阳把大爷请到另一侧人少的地方。
“死者倒下之前,和行凶者有语言交流?他说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大爷扼腕叹息。梁觉阳把这句证词记下,并让大爷确认然后签名,留下联系方式。
张卓义过来之后,裴晨就识趣离开了,梁觉阳隔着人群,对那边喊“我晚点给你打电话”,裴晨没理他。
张卓义见梁觉阳和异性招呼这么热情,觉得百年难得一见,说“这谁啊?看着好眼熟。”
“裴晨。”
“谁?”张卓义猛拍梁觉阳肩膀:“我说怎么有点眼熟,你和她认识?”
“案件相关,死者严通是她的老板。”
“哦,对,天盛。她可是个红人……”
张卓义刚从二桥那边过来,他和派出所的卢之富去走访了同住桥底的几个流浪汉,大部分人支支吾吾说不出几句完整话,其中一个年纪比较轻,二十来岁,他提供了主要信息。
梁觉阳开始听录音: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混日子,做点日结,每天赚个十,混吃等死,你知道这叫什么不?挂逼。再晚点天冷了,我想去深圳,不过没钱,警官,你能给我点钱么?”
“警官,要是有根烟就更好了……他啊?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可以说人生的两大乐趣没了。他平常就睡在那几个硬纸板中间啊,他那位置不好,迎着风,你看左边那个大哥,他的位置好,风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