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到半空时,派出所的院子里还亮着灯。林砚秋把青铜鼎锁进最里面的铁柜,又在柜门上贴了三张从林砚秋外婆旧屋找到的黄符——符纸上的朱砂纹和莲花玉佩的光纹能呼应,能再挡一层邪气。苏晓棠坐在旁边整理笔录,小张带着同事在院子里巡逻,手电筒的光扫过院墙,把影子拉得老长。
“今天辛苦大家了。”林砚秋走出来,给小张递了瓶水,“镇上的孩子都安顿好了吗?店主家的小孩怎么样了?”
“孩子醒了,就是有点怕,他爸妈守着呢。”小张拧开瓶盖喝了口,压低声音,“林警官,你说那外魂真的被封印在鼎里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刚才巡逻的时候,总听到院墙外面有动静,像有人在扒土。”
林砚秋心里一紧,掏出莲花玉佩,玉佩的绿光比刚才暗了点,边缘还在微微发烫。他走到院墙根,蹲下身子,手指碰到地面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不是夜里的寒气,是带着邪气的冷,像之前在蛇瞳穴里摸到的石棺。
“别出声。”林砚秋按住小张的肩膀,耳朵贴在墙上,果然听到墙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土里钻。他掏出打火机,点燃绿色的火,朝着墙外扔过去,火光照亮了墙外的地面,就看到一只黑色的爪子从土里伸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沾着泥土,看到火光就缩了回去,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土坑。
“是外魂的爪子?”小张掏出防暴棍,手都在抖,“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还会有爪子出来?”
林砚秋没说话,捡起地上的土块,土块里掺着黑色的粉末,和青铜鼎里的液体颜色一样。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黑风岭山洞里看到的——鼎里的液体里有个小小的黑影在动,原来那不是错觉,外魂根本没被完全封印,只是藏在了液体里,还能伸出爪子来探路!
“快,去铁柜看看!”林砚秋转身往屋里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青铜鼎要出事。
刚冲进屋里,就听到铁柜传来“哐当”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林砚秋掏出钥匙打开铁柜,里面的黄符己经破了,青铜鼎的盖子正在慢慢往上顶,鼎里的黑色液体冒着泡泡,里面的黑影越来越大,还能看到两只爪子在液体里划动,想要出来!
“不好!外魂要破鼎了!”苏晓棠也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另一半莲花玉佩,“快把玉佩合起来,用绿光压它!”
林砚秋赶紧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完整的莲花玉佩立刻亮起强光,绿光罩住青铜鼎,鼎里的黑影停下了动作,液体也不冒泡了,可就在这时,派出所的灯突然灭了,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玉佩的绿光和鼎里的黑光在对峙。
“怎么回事?跳闸了?”小张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刚照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黑色的玉佩,正是之前在黑风岭看到的那块——外魂使者的黑玉佩!
黑影慢慢走进来,脸上还是戴着蛇形面具,声音比之前更沙哑:“林砚秋,你以为两块玉佩就能困住外魂大人?太天真了!这黑玉佩是用外魂大人的骨血做的,只要它碰到青铜鼎,鼎里的封印就会破,到时候外魂大人出来,整个琉璃镇都会变成地狱!”
“你不是己经被烧成雾气了吗?”林砚秋握紧玉佩,绿光更亮了,“怎么还会活着?”
黑影冷笑一声,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左半边脸还在往下掉黑色的粉末,像是随时会碎:“我早就把一半的魂附在了黑玉佩上,就算身体被烧了,只要玉佩还在,我就能活。今天我要让你看看,外魂大人的厉害!”
说完,他就举起黑玉佩朝着青铜鼎扔过去,黑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黑影,眼看就要碰到鼎,林砚秋突然掏出之前装外魂碎片的玻璃瓶,打开盖子,里面的黑色液体洒在黑玉佩上,黑玉佩发出“滋滋”的声音,立刻停在空中,像是被定住了。
“你以为只有你有黑液体?”林砚秋盯着黑影,“这液体能封印外魂,也能定住你的玉佩!”
黑影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气得嘶吼起来,身体开始膨胀,变成之前在山洞里的巨大黑影,朝着林砚秋扑过来。小张和同事赶紧举起防暴棍,可棍子刚碰到黑影,就被黑气腐蚀成了粉末,吓得两人连连后退。
苏晓棠突然想起之前赵海生婶子的血能增强回魂灯的光,她赶紧掏出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腕,血滴在莲花玉佩上,玉佩的绿光突然变得刺眼,照亮了整个屋子,黑影被绿光一照,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缩小,又变回了戴面具的样子。
“快!用玉佩压在鼎上!”苏晓棠喊道,手腕上的血还在流,“我的血能增强绿光,能暂时困住它!”
林砚秋赶紧把莲花玉佩放在青铜鼎的盖子上,绿光顺着盖子渗进鼎里,鼎里的黑影立刻不动了,液体也恢复了平静。可那戴面具的黑影还在挣扎,他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苏晓棠的方向扔过去,想阻止她流血!
“小心!”林砚秋扑过去把苏晓棠推开,匕首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伤口,血立刻流了出来,滴在地上,正好碰到之前洒在地上的黑液体,两种液体碰到一起,突然冒起了黑烟,黑烟里传来外魂的嘶吼声,像是很痛苦。
林砚秋突然明白过来:守护者的血(之前赵海生婶子的血)能克制外魂,他的血也是守护者的血(毕竟他有莲花玉佩,是琉璃镇的守护者),只要用他的血混着黑液体,就能彻底削弱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