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舞着沉重的柴刀，劈砍着缠绕篱笆、几乎将棚舍完全包裹的荆棘藤蔓。带刺的枝条在他的手臂和小腿上划出道道血痕，汗水混合着灰尘流下，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腐朽的竹篱笆早己脆弱不堪，稍一用力便整片垮塌，扬起呛人的灰尘和木屑。林石带着几个同样满身泥污的年轻族人，用绳索套住歪斜欲倒的焦黑梁柱，喊着号子，合力向外拖拽。
“一！二！三！拉！”
“轰隆——！”
一根粗大的主梁被硬生生拽倒，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烟尘，朽烂的木心如同黑色的粉末西散飞溅，糊了众人一脸。
呛咳声此起彼伏。
清除厚厚的积粪层更是噩梦。铁锹铲下去，如同插进胶泥，沉滞无比。板结的污块需要用铁钎先撬松。
那股混合了氨气、硫化氢和蛋白质腐败的恶臭，无孔不入，即使蒙着浸湿的粗布面巾，依旧熏得人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
林默咬着牙，一锹接着一锹，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淌下，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污泥溅满了他的裤腿和布鞋。
搬运清理出来的垃圾同样耗费体力。用破旧板车一趟趟地将朽木、污物、碎石推向更远的山坳倾倒，沉重的板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吱呀作响，每一次推动都考验着臂膀和腰腹的力量。
整整三天，林默几乎都泡在这片臭气熏天的废墟里。
双手被粗糙的竹刺、木屑和铁锹柄磨得通红，布满了水泡，有些水泡己经磨破，渗出血丝，混着污泥，火辣辣地疼。
手臂和小腿上的划痕结了暗红的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没有一处不沾满污垢。
第三天傍晚，当最后一块朽木被拖走，最后一车污物被倾倒在远处的深沟，林默站在被彻底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拄着铁锹，剧烈地喘息着。
夕阳的余晖将他和同样狼狈不堪的林石等人染成金色，也照亮了这片焕然一新的场地。
虽然依旧简陋——地面是新翻的泥土，散发着土腥气；
篱笆用新砍的、带着青皮和清香的竹子重新加固，缝隙用坚韧的藤蔓仔细扎紧；
几间棚舍只保留了最坚固的框架，屋顶用厚实的茅草和新伐的木条重新铺就，虽然粗糙，却足以遮风挡雨。
那股萦绕多年的刺鼻恶臭，被山风和新翻泥土的气息取代，空气变得清新而充满生机。
【叮！】
【目标区域清理完成，基础养殖环境初步建立。】
【专注劳作，领悟养殖之基。】
【《基础养殖术》激活！】
【当前等级：未入门（1100）】
识海中，冰冷的提示音伴随着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闪过。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信息流涌入林默的脑海，是关于如何建造更合理禽舍、如何保持通风干燥、如何初步调配基础饲料的模糊认知。
虽然是基础，却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林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泥灰，看着识海中那新出现的、只有孤零零“1”点的经验条，疲惫至极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充满成就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