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农
纪荣说情话像灌迷魂汤。
陆恩慈心里的天平原本已朝他倾斜过去，晕晕乎乎到停车场，风一吹，那一声“oy”带来的余韵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她坐在车上等，翻了翻朋友圈，潦草点过几个赞。鞠义大概是看到了，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
“嗯？你在外面吗？”鞠义有些意外。
陆恩慈不想说纪荣也在，就道：“嗯，马教授父子俩，再加上我。算……聚餐？”
她垂头丧气道：“随便吧，我也不知道。”
鞠义一直在琢磨老登情史，听到陆恩慈语气懊丧，心里一时间什么猜测都有，禁不住问道：“你下午采访，不顺利？”
恩慈“嗯”了一声：“我去的时候马教授不在，他儿子代他聊的。其他的都好，就是，关于纪荣，他说……”
陆恩慈深呼吸。
鞠义心中一动，追问道：“什么？他是不是年轻时候不检点，不中用？”
陆恩慈低低道：“说《sophone》主编之一是他过去的情人，大概是女友的意思吧。他们那时候办杂志都用化名，什么‘春风’啊，‘光明’啊，我们查资料都很难对上号，谁能想到总策划跟赞助商有一腿……”
鞠义深以为然，带着歉意道：“我之前听我老爸说过，但不是确切的消息，所以没告诉你。他们那种老男人，位高权重的，彼此不熟悉的话，应酬时默认不聊家庭。所以我老爸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了解一些而已。”
陆恩慈怔忡道：“那……鞠叔叔知道他女朋友的事么？”
鞠义否认了。
“他说，当年似乎有传出过纪荣要结婚的消息，十分短暂，很快就没人提了。也许是低调结婚，所以刻意把消息压下去。”
说着，鞠义也反应过来了，怒道：“好啊！两个，老东西倒是很不亏待自己，仗着建模胡作非为。”
鞠义说得太直白，以至于陆恩慈当场破防。
建模……他的建模都是她给的。
一棵白菜好不容易长成水灵灵的daddy，先被别人啃了，她除了悯农还能说什么！
女孩子抽来纸巾，闷声擤过鼻涕，道：
“你觉得是两个么？毕竟没板上钉钉，都是别人说的……我、我还在等他过来跟我解释。”
鞠义颇觉意外：“一个你就能接受了？他年纪那么大，还结过婚，至少年吧……年，什么概念。恩慈，你到底图什么嘛。”
陆恩慈总觉得哪里不对，小声道：“别那么说，只是结过婚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鞠义不可思议道：“他有过婚姻你也可以接受？！陆恩慈，不是谈恋爱那种小打小闹，是真真正正的结婚诶。”
恩慈自己还在这里伤春悲秋痛不欲生着，闻言登时落下两串泪，大声道：
“我既然要喜欢他又怎么能要求那么多！他都六十岁了。”
鞠义在电话那头，以更大的声音尖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