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马捷报居然这时候还是比他年轻几岁。
就这么一边懊悔一边叹息地想着，怀里熟睡的女人模模糊糊呻吟了一声，潮热地醒过来，说自己肚子有点儿疼。
热气呵在颈动脉处，纪荣被柔软芬芳的身体紧紧抱着，硬得有些不适。
“要去卫生间吗？我抱你。”他低声问。
陆恩慈摇头，抓着纪荣的手要他到她包里随身的小药袋翻孕酮片。
“没事的，没事……您帮帮我。”
女人有些苍白的脸颊掩在头发后面，空出的手覆在脐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止疼的，两片就行。”
纪荣打开夜灯，下床来到沙发。
他在杏粉色的药包里翻着，感慨这孩子前二十多年到底如何生活，随身带的口服药竟然比自己的还多。
大概是回国时从药箱里随手拿的，有几板别的药混了进去。纪荣垂眼挨个辨认着，看到孕酮片三个字，下意识拿了出来。
两种，两板用途完全不同的孕酮片。
一板用于治疗经期不规律、痛经、早孕腹痛；另一板则用于紧急避孕，只压印了两枚药片。区别在前者是新的，后者其中之一却已经被用掉，留了一个小小的铝印。
纪荣把两板药片都拿起来，起先有些不确定，又看了看，眼神才流露出几分怔然的意味。
想想避孕也很正常，即便两人已有组建家庭的计划，都怀念那个孩子，可这毕竟是陆恩慈的世界，他在她的命运里，要尊重她的规划和节奏。
想想一个孩子到世上来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想想他也不是十分着急做父亲，即便他乐于做她孩子的父亲，也想做父亲。
纪荣轻轻将用于避孕的那板药片放回原处。
一分钟后，陆恩慈蜷在被子里，看男人拿着药过来，坐在床边给她喂水。他的手覆在小腹处缓缓揉，动作很温柔。陆恩慈有些疲惫地依偎在纪荣怀里，面上虚汗逐渐褪掉了。
“我现在身体真的不大好，总是多病。”
她抱着纪荣轻声说：“唉，小时候扛造，怎么熬都没事儿。现在就……都是这两年，工作什么的…把身体搞坏了，得养养。”
“慢慢来，不急。”
纪荣低低应了一声，垂头吻她，哪怕心里已经认定之前得到的那句甜言蜜语是个谎言。
什么不戴套……别再戴套……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