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煜剑鞘落在书案,一声闷响:“童泣浊,朕生来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呵,公平?向朕讨要公平?先看清楚自己位置,你配吗?”
童清僵持不下,指尖攥得发白:“陛下,臣恳请入宫照看叶无言。”
“朕、不、答、应,”苏玄煜不欲多费口舌,旋即踏出门外,“来人,摆驾出宫!”
童清袖下的青筋乍现,狠狠甩袖,凝重地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动。
无人能料到,帝王苏玄煜提着婴怒重剑摆驾燕尾楼。
因着深夜,仅半条街的百姓惊醒,出来看热闹时,将燕尾楼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纷纷猜测陛下看中了哪个花女。
没多久,几个管事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出门外。
百姓当即傻了眼,这竟是要趁夜杀人清楼?顿时吓得落荒而逃。
苏玄煜负手而立,一袭明黄色漠然旁观楼内乱象,胆子小的被侍卫架在手中哀嚎。
他蹙眉道:“无辜者记名放行,莫要恃强欺凌女子。”
皇宫内御林军不受苏玄煜亲管,和玉言台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岳有才令人逮来老鸨,这人刚从睡梦中被摇醒,惊恐地回望四周:“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
苏玄煜不经意露出手中重剑:“冤枉?朕怎么听闻,你这儿死了人?”
老鸨冷汗直流,眼前发黑,哆嗦道:“陛、陛下,草民怎、怎没,陛下从哪听闻……”
苏玄煜行至老鸨跪地身前,不悦:“到底是朕问你,还是你问朕!”
老鸨被他一下,差点晕倒,岳有才眼疾手快把她掐醒了。
她不敢抬头,一个劲磕头请罪,扯着嗓子企图不要就地处决:“陛下,是草民昏了头,那日是巨人恐吓我们!让我们在楼下待着,不然、不然就杀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宓老爷竟被他活活虐死了!”
“带路。”
苏玄煜跟着她进入凶案房间,木地板、墙壁,床铺,尽被鲜血染成褐红色,不断散发着腥臭味。
连带木窗关紧,混浊气体逼人作呕,窗帘遮掩得严实,活像个棺材。
有被清理的痕迹,可惜血迹入木三分,即便用锉刀刻了手指一般厚,依旧渗入血红。
苏玄煜将剑身压到老鸨颈旁,老鸨身胖没力,直接被重剑压得腿软跪地,表情惊慌恐惧。
他阴沉笑着:“一字一句给朕重述当晚经过,记下来,送至大理寺。”
岳有才柔和地轻拍老鸨肩膀:“老奴劝你千万不要说谎,咱们陛下啊,能看见、人、心。”
老鸨还想晕,却不敢晕,岳有才手劲大到能让死人痛醒。
天微微亮,苏玄煜踏出燕尾楼,悄声安排:“严查昭澜所有花楼,有问题的关停,其余罚银。”
岳有才恭敬道:“是。”
他话里暗指,叶无言身先士卒,现下该动手了,皇叔们的敛财之法将在几日内,被悄无声息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