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累计服役276年就会获得一次晋升的机会。”引渡人将雨伞换到另一只手上。
“晋升后，能力也会发生变化吧？”
“是的，他们不但身体会得到晋升，能力也会相应变强，有时还会发生变异。同时，签约条件也更加严苛，使用能力时还会增加一定的副作用。”
“我晋升后，能力大概率会变成「阻挡灾祸」，副作用未知。”
林渊想起「断魂者」的能力，或许他在战士级别时就只能看见魂丝吧。
“晋升后，难道就不能和原先的提线人签订契约了嘛？”
引渡人盯着巷口尽头的亮光：“每次晋升后，木偶都会被清空全部记忆。对于我们这样一堆没有灵魂的木头来说，一旦失去记忆，我终将不再是我。”
林渊闻言轻叹了一声，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记忆是灵魂的载体，没有记忆，灵魂将无处安放。身为历史学专业的学生，他明白，记忆代表着传承，代表着“我从哪里来”。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林渊看着垂垂老矣的牛老爹，仿佛在看一部正被涂抹的史书。
“哎，我们要去哪里来着？”牛老爹站在路口，眼神突然恍惚了。
“回您住的酒店啊。”林渊凑到牛老爹耳边，大声说着。
“切……”牛老爹惊得把头一歪，“我是记性不好，又不是听力不好。”
林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引渡人什么都知道，一些不懂的就可以首接问他了。
“引渡人先生，是不是只要有木偶保护就可以放心购买私人住宅了。”
“安全从来都不是百分百的，即使在白天，意外和亡命之徒同样能使你瞬间殒命。”
“小钱子不就是这么死的嘛。唉……”牛老爹叹道，“可惜了，大把的财富都归时间银行了！”
“我看到银行门口有一滩银水，是钱老板的银卡化成的？”
牛老爹点点头：“那得是多少余额啊，能买多大的高档私宅啊！”
“钱老板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命好呗，人家来的时候余额就有几十年，再加上头脑灵活。只需雇佣提线者为他干活，自己不必承担记忆磨损的伤害，就能安心享受生活了。”
“对了，老爹。”林渊想到一个问题，“他因为什么雇佣你的。”
“避灾呗，这世道总有些要钱不要命的主。”牛老爹压低声音，“竞争对手雇了杀手来害他。”
“你们也能对付杀手？”
“你以为他就雇了我一个提线者吗？人家有的是钱。”
钱，无论到哪都是万能的！
“老爹，身为提线者，您为什么不买一套属于自己的住宅呢？”
“唉……以前胆子大的时候穷啊，现在经历得多了，只想安稳过几年舒服日子。”牛老爹看了眼引渡人，“而且，我这老伙计只是个辅助性的木偶，真正遇到厉害角色，没办法保障我俩都能全身而退。”
林渊认同地点点头：“可是，总可以找到级别更高的木偶来保护自己吧。”
“你以为高级别的木偶是那么好遇见的嘛？”老汉瞥了林渊一眼，“我是在连续倒了三天霉运之后，才遇到老伙计的。”
“准确来说，是我找到的老牛。”引渡人率先在一栋建筑物前停下，“我的签约条件是「三日连灾」，如果连续三天都遭遇了厄运，我便会自动锁定这个人。当然，是在我没有提现人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