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爹坐在椅子上，咂巴着旱烟：“还有心思管别人，先顾自己吧。”
林渊无力地盯着泛着暖光的天花板，他知道自己这次能活下来，一方面是晋辉及时相救，另一方面则是那男孩儿做了他的替死鬼。
林渊再次艰难地开口问道：“那孩儿的家人……”
“一个孤魂野鬼罢了。”引渡人倚着门框，语气依然冰冷，但表情明显带着失落。
林渊这才注意舒然母女竟也在屋里。他微微转过头，轻声问道：“大姐，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孩子也住在这。”舒然妈妈叹了口气，“唉，那孩子没有亲人，早走早解脱了。”她说着轻轻抚摸着舒然乌黑的头发。
小姑娘不明事理，依旧摆弄着心爱的毛绒玩具。棕熊身上的血迹此时竟奇迹般地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苏满拿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一勺勺喂给林渊。
林渊挣扎着想起身，却使不出一丝力气：“老爹，苏满她今天得住在……”
“知道了，我没意见。有苏丫头在也好，她伺候人的功夫可比我老头子强多了。”
林渊又扭头对晋辉说：“晋哥，谢谢你。没有你，我今天不死也要残废了。”
“不必客气，小事一桩。”晋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今晚零点前，我还需要给你做一次治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在这儿跟你们住一起了。”
林渊连忙说：“那怎么能行，得单独给你开一个房间。”他又牛老爹说，“老爹，我现在行动不方便，麻烦你替我去给晋哥开个房间吧，费用等回头结账的时候我一并汇给你。”
牛老爹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见外的话。”
晋辉急忙推辞道：“不用破费，我跟你们挤挤就行了。”
“那怎么行，咳咳……”林渊猛烈咳嗽起来，苏满赶忙轻轻拍打起他的后背。
“行，你甭管了。”牛老爹拿旱烟杆一指晋辉，“你，跟我来吧。”
舒然妈妈见林渊没什么问题，便也带着孩子离开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林渊轻微的喘息声。
他看向清洗水杯回来的苏满，关心地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苏满点点头，指着厨房操作台上的食盒：“老爹带来的外卖，你饿了吗，我给你热一下？”
林渊摇摇头，他这才安心地长舒一口气。身体疼痛虽然不怎么明显了，却使不出一丝力气，仿佛大病初愈身体透支了一般。
片刻，林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突然开口问道：“老爹他，对晋哥没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