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晴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一连串的零，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叮咚！微信收款，三百二十元！”
第一个拿到钱的张大叔，看着手机上从未有过的单笔收入，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是对着陈若晴，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像个孩子。
紧接着，收款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微信收款，五百一十元！”
“微信收款，四百六十五元！”
每一声响起，都伴随着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村民们举着手机，互相炫耀着，那一张张被岁月刻下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喜悦。
陈若晴站在那里，不停地扫码，转账。
她看着眼前这鲜活而滚烫的一幕，只觉得一股暖流直冲眼眶，鼻子酸得厉害。
这就是她留在这里的意义。
两个小时后，最后一筐黄鳝装车完毕。
刘云天靠在车门上，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他拨通了唐婉如的电话。
“唐总，第一批货，两千七百五十斤。”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许久，才传来唐婉如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声音：“多少？”
“两千七百五十斤。”刘云天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你疯了！”唐婉如的声音瞬间拔高，“整个县城一天都消化不了这么多！你这是要砸盘！”
刘云天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似乎是唐婉如的助理在紧急汇报着什么。
唐婉如的声音戛然而止。
“等等……”她的语气骤然一变，那份惊愕与担忧，竟迅速被一种商人的敏锐与兴奋所取代。
“金海大酒店的采购经理刚刚打来电话，问我们能不能供应一千斤黄鳝，他们……要做黄鳝宴。”
唐婉如的呼吸，变得滚烫。
她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仿佛看到了一条由黄鳝铺成的黄金大道。
她的眼神，骤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