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对上刘云天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吓得浑身一颤。
“王经理说……让你们滚出去。”
她话音未落，另一个前台女孩已经拿起对讲机，声音尖利刺耳，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赵哥！赵哥！有人来闹事！快带人过来！”
刘云天笑了。
他从吧台上跳下来，缓步走到大厅中央，像是在等待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闹剧。
门外，传来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几道模糊的黑影，出现在了雕花木门的玻璃之后。
刘云天缓缓站直了身体，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戏谑般的弧度。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伸进了外套的内侧。
梦回唐朝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卷进一股清晨的凉意。
刘云天走在最前，身后跟着神情紧张的林梦莎和朱颜。
吧台后，前台小妹周婷婷正打着哈欠，看到这三个不速之客，脸上的职业微笑有些僵硬。
“三位，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刘云天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吧台前，目光扫过酒架。
“给你们经理王建国打个电话。”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就说我来收账了。”
周婷婷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同样错愕的同事。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王经理现在不在。”
刘云天笑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慢条斯理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按下了免提。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一个男人极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谁啊？大清早的催命呢？”
“王经理，”刘云天语气平淡，“我是刘云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王建国带着一丝警惕的、懒散的声音：“哦，是你啊。什么事？”
“哗啦”
一阵麻将牌被推倒的清脆声响，清晰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刘云天嘴角的弧度，在灯光的映照下，悄然扬起。
“听说王经理很忙，”他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周婷婷，“看来，是忙着打麻将啊。”
电话被猛地挂断。
不到五分钟，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
王建国黑着脸，身后跟着六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为首的正是赵铁军。
“小子，你他妈活腻了？”王建国指着刘云天的鼻子，唾沫横飞，“敢找到老子地盘上来撒野！”
他看都没看旁边的林梦莎和朱颜，眼神凶狠。
“十九万？老子今天就不给了，你能怎么样？”
话音未落。
刘云天动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王建国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便从持着手机的手腕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