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还在唠叨的赵乾，扁着嘴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瞄了眼身旁那鲜红的【38】，赵乾心虚的挪开视线。
大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怎么会呢？我怎么会骗你！？只是我以后还要出去赚大钱，怕你到时候饿死。”
塔蒂亚娜狐疑的盯着赵乾看了许久，才嘀咕道：“我有钱呀，可以养你的。你就不要出去了吧……”
赵乾闻言浑身一僵，叹息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男儿志在西方，你不懂。”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些宠物会在离世前，选择独自离开。
或许就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吧？
这个小不点女神，对生活常识知道得很少，连饭都能烧糊了。
而且太……单纯，就跟个小孩似的。这几天下来，赵乾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带孩子。
他有些担心，自己走了后，这娃该怎么办。
塔蒂亚娜蹭了蹭他的大手，心中却在暗暗琢磨：‘他好像很缺钱欸……等我离开，那些东西都留给他。’
——
夜，两人靠在教堂门前的大树下看星星。
天上繁星闪烁，草坪上微风簌簌，带来阵阵凉意。
塔蒂亚娜侧躺在赵乾腿上，享受着静谧的时光。
赵乾抚摸着她的秀发，柔软的发丝在指尖划过：“你……为什么会和我这么亲近？神明，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吗？”
塔蒂亚娜头枕在赵乾大腿上，小脚丫左右摆动，随口回答：“因为你是第一个和我搭话的。”
“而且……你也是一个人！”
塔蒂亚娜唤出自己的【神明录】，瞥了眼上面的剩余寿命，眼底闪过一抹哀伤。
她翻身面朝远方，藏起自己的表情，不让赵乾看见。
轻声喃喃：“其实我并不打算传教。只是想有一间自己的小教堂，来度过最后的时光。”
“不然我也不会外出游玩了大半年，才来到这个偏僻小镇。但在遇见了你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些舍不得……”
赵乾闻言心中一个咯噔，抚摸她秀发的手停在半空。
塔蒂亚娜侧着身，蜷缩成一团，小声叮嘱：
“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教堂你就收下吧。是卖是留都随你……只希望你能记住我。”
“还有剩下的钱，我放在床底下，你别忘了……”
赵乾前世作为社畜，在社会摸爬滚打，见惯了勾心斗角。
来到这个世界后，那些“务实”的人们，更是让他在心上加了把锁。
但此刻，塔蒂亚娜这份纯粹的善意，却让他的心忽然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这番像是临终遗言般的话，让赵乾突然想起。自己在城中，从那些传教者聊天中听来的一句话——“信仰，是神明的生命！”
他轻轻拉起塔蒂亚娜，将对方放在自己腿上，认真看着她的脸，问道：“信仰就是神明的生命，所以你是不是……时间不多了？”
塔蒂亚娜低下头，两只小手来回搓动，不敢吭声。
可逃避并没有用，赵乾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让塔蒂亚娜越来越心虚。
犹豫良久，她才终于开口：“是的。”
“没有信徒提供信仰，我只能再陪你一个月了……”
赵乾捏了捏她的鼻子，大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这！”
“信徒？我来帮你啊。”
他满脸自信，神采飞扬。
“我保证，你活得会比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