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末，狼牙骑分作两队：
?左队五百，由李鸦儿率领，携铁桩、链索，潜至旧渡东岸；
?右队五百，由韩铁炉之子韩无咎率领，携火雷、鲸油，伏于西岸。
雪深没膝，士卒以铁钎凿冰，每凿一孔，便灌热水，再钉铁桩，桩桩入土八尺，稳如磐石。
铁链横拉，链上倒钩在火光里闪着冷星。
子正，辽骑前锋己至旧渡。
萧十三金盔己失，披发跣足，仍挥刀狂吼：
“冲过去！回幽州！”
三千骑踏雪而来，铁蹄如雷。
西岸雪坡后，三百匹火马静静伫立。
马尾束油辫，马背驮火桶，蒙黑布。
韩无咎举火镰，猛击火石——
“嘭！”
火星溅落，火绳点燃。
三百匹火马被同时松缰，受惊狂奔，首扑辽骑侧翼。
火马入阵，爆炸连声。
铁链上的倒钩、蒺藜，在火光中如鬼牙毕露。
辽骑前锋撞链，人仰马翻，铁锁瞬间染红。
倒钩撕破皮甲，蒺藜刺入马腹，惨叫声与爆炸声交织成一片。
萧十三被爆炸掀落马下，头盔滚落雪地。
他爬起，抓住一匹无主战马，翻身上鞍，嘶哑下令：
“弃马！步战突围！”
辽骑弃马，徒步冲粮，却在铁蒺藜中寸步难行。
火光照亮雪原，狄青率狼牙骑自南掩杀。
马蹄裹毡，踏雪无声；
刀背贴臂，出鞘即见血。
辽骑被铁锁分割成数块，狼牙骑如狼群分食，逐块吞噬。
萧十三身边，亲兵百余人，拼死护主。
狄青纵马突入，狼牙刀左劈右砍，连斩十余骑。
萧十三回身，一刀劈向狄青，刀锋相撞，火星西溅。
两马交错，狄青反手一刀，划过萧十三左臂，血溅三尺。
萧十三痛吼，弃刀夺路，率残兵三十余人，跳入高粱河枯沟。
沟内积雪齐胸，人陷马沉，行动艰难。
狼牙骑张弩连射，箭雨如蝗。
沟内惨叫不绝，雪被染成暗红。
萧十三被逼至沟底，身边仅剩七人。
狄青勒马沟沿，狼牙刀指其面：
“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