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了，”我说：“可是我要是个蠢笨如猪的，你也不会选择和我合作吧？我可能早就死了吧？我还能活到现在？”
他看着我，他现在看着我的眼神经常会露出这种有些无可奈何，但是又没有很多恶意的笑容，他说：“你说得对。
“所以我的感觉是对的么，”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因为”
“你还记得那个打入冷宫的王氏吗？”他打断我，说道。
“给你戴绿帽子的那个？”我反应很快的说道。
他的脸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听？”
“对不起，陛下，”我立刻道歉：“您接着说吧。”
“太后的靠山就是王家，”他说：“之前我一直碍于王家的势力，不得不与太后周旋，但是现在王家自从上一次他交出手里的那个权利以后，他们家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所以”
所以太后失去了倚仗。
我凝视着华南山，之前的一切疑问在此刻有了答案。难怪当初要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位姓王的妃子拉下马来，原先我只当是为了铲除王家在朝中的势力，却没想到这不过是棋局的第一步。
“原来如此”我说：“那位妃子的陨落只是表象，陛下真正的目的，是要斩断太后的臂膀——待王家这棵大树倾倒，太后在朝中就失去了最有力的倚仗，原来如此。
华南山原来这样恨太后——那我不禁有些好奇，他恨着太后，难道仅仅是因为这太后以侍妾身份爬了他父皇的床吗？不，肯定不止如此，因为他对他的父皇也并没有多少感情。
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件事情和他的生母有直接关系。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哦，”我淡定地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好的，那我知道以后要如何对待太后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但是太后现在得活着——最起码在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之前，她必须得活着。你也悠着点儿。”
我心想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是个什么，我能把太后杀掉吗？
“是的，陛下。”
“叫我名字吧，”他摸了摸下巴，很感兴趣地说：“我觉得你叫我名字还挺好听的。”
我：
“自己不是说了吗？名字就是用来叫的，”他说：“再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直接叫过我的名字了自从我的生母离开后。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怅然和怀念。
“你和你母亲的关系一定很好。”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说不上很好，但她是目前为止我唯一爱着的女人。”
破天荒地，他第一次和我谈起了他的母亲。
“我已经不记得很多，只记得她很漂亮，是这宫里所有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的漂亮，”他说：“她笑起来也很好看，很温柔只是她不快乐。”
我看着他的脸，心想应该很漂亮。
“所以她早点死也是好事，”他说:“她活着其实挺痛苦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的确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何况这涉及了“母亲”这个词——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这个词就像遥远而美好的月亮，她可以高高地挂在天上，她或许也曾照耀到我。
但是我永远也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