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安静，只剩下窗外风吹过月季的沙沙声。
我盯着那张照片，裘元忠的笑容在眼前不断放大、扭曲，最后变成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我去倒点水。"苏婉轻声说，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洛阳又点了支烟，烟雾在夕阳中缭绕："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呆呆地看着洛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我失去了洛宁和师父。”洛阳一脸悲戚。
命运如同一张网，爷爷去世，我被赶出林家堡，林成功、林成仁入狱，我遇到裘元忠、王高义和宁旭柳，那时候他们还是混混，揍我一顿，又调戏上官燕和吴晓萌，被我揍一顿，后来我们玩到一起，斗光头、闯深市，成立“五人行”，战陆文滨······
每一句称兄道弟，每一次把酒言欢，声称生不离，死不弃。他却看着我一步步走进陷阱，看着我身陷囹圄，看着薛念和洛宁为我而死······
他的良心不会痛吗？他活着能心安理得吗？
“为什么？！”我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我做错了，对我一个人，为什么牵扯那么多人？”
洛阳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睛在烟雾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因为赵家要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命，"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要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永远闭嘴。"
他掏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一份标着"绝密"的红头文件，落款是中央纪检组。我的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涉案金额37亿，命案28起，保护伞涉及省部级干部5人。。。。。。
"证据链己经完整了。"洛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老首长亲自督办，中央巡视组下周进驻平原省。"
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那薛念和洛宁的牺牲。。。。。。"
"不会白费。"洛阳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赵承丰己经被监视，赵秋俊的海外账户全部冻结。现在只等。。。。。。"
"等什么？"
"等赵承丰沉不住气。"洛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越是挣扎，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苏婉端着水杯回来，轻轻放在我面前："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汽氤氲而上。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薛念站在水雾里，对我微笑。
"你母亲，赵秋芳。。。。。。"洛阳突然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的心猛地揪紧："她怎么了？"
洛阳深吸一口气："赵秋芳失踪了，就在你入狱三天后。"
水杯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温水溅在我的裤腿上，但我感觉不到温度。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歇斯底里，控制不了自己。
"因为那时候你命都快没了！"洛阳突然提高音量，怒目圆瞪地望着我，"你躺在ICU里全身插满管子，告诉你这些有用吗？！"
他的手在发抖，眼睛里布满血丝。我们西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