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良久。
孙悟空的毒舌点评终于停了。
空气中只剩下风声和阿飞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心中的那点骄傲，那点自得，早己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深深的羞愧和后怕。
但他没有怨恨。
他知道孙悟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这些话句句扎心，却也句句都是金玉良言。
是花多少灵石都买不来的，三界最顶级的战斗教学。
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对着那面冰冷的山壁，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大圣指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无比诚恳。
“阿飞，受教了。”
山壁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就在阿飞以为孙悟空不会再理他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那股子尖酸刻薄的味道淡了许多。
“哼。”
“总算还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你那场架，打得是狗屁不通。”
孙悟空懒洋洋地评价道。
“不过……”
他话锋一转。
“第一次杀人，没吓得尿裤子，还知道给自己泡杯茶压压惊。”
“也算有那么点意思。”
这句别扭拐了十八个弯的夸奖，让阿飞的心头猛地一暖。
他抬起头，眼中的迷茫和羞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坚定。
“行了，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了。”
孙悟空的声音恢复了那副不耐烦的腔调。
“把你从那三个倒霉蛋身上搜刮来的破烂玩意儿，拿近点让俺老孙瞧瞧。”
“看看他们给你这个大英雄，留下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