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奇特的韵律，首接烙印在阿飞的脑海深处。
这法诀，与他之前修炼的任何功法都不同。
它不追求杀伐，不追求变化。
它只讲究一个字——融。
融入水中，化为水的一部分。
让水不再是阻力，而是助力。
阿飞沉浸在这段精妙的法诀中，物我两忘。
他仿佛看到，自己化作了一条鱼，在深海中自由穿行，所有的暗流和漩涡，都成了他嬉戏的游乐场。
不知过了多久，口述的声音停了下来。
阿飞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浊气，在月光下，竟带着一丝淡淡的水汽。
他成了。
虽然只是初步领悟，但他知道，自己己经掌握了这门“分水诀”。
“多谢大圣传法！”
阿飞对着裂缝，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无比真诚。
裂缝里，传来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
“粗浅玩意儿，当不得谢。”
孙悟空的声音，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腔调。
“记住了，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别死在外面，到时候还要俺老孙给你收尸麻烦。”
阿飞笑了。
他听懂了。
他全都听懂了。
这句句不离麻烦和去死的毒舌之下，隐藏着的是什么。
那是一份沉甸甸的，无言的委托。
那是一份，兄弟之情的延续。
那是一份，不愿宣之于口，却重如泰山的信赖。
大圣，这是要他，替自己去看一看。
去看一看那位二哥。
去看一看，他如今，究竟是生，是死。
阿飞再次首起身，看向黑沉沉的北方夜空。
他仿佛己经能感受到，那来自北海的，刺骨的寒风。
“大圣，您放心。”
他没有说太多保证的话，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我这个人，泡的茶，向来都是热的。”
“等我回来，再给您讲讲，那北海的风景。”
说完，他收拾好东西，转身迎着月光，向山下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裂缝深处，久久无言。
只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消散在两界山的夜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