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说字，耗尽了石缝深处那存在的所有力气。
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两块生锈的铁在互相摩擦。
更像是一头被困在牢笼里千百年的绝世凶兽，第一次对笼外的蝼蚁，发出了带着一丝妥协的低吼。
山神和土地两个老头，己经吓得抱在了一起，抖得像风中的两片落叶。
“他……他他他……他让那小子说了！”
“天呐！这猴子被压了快一年，除了吼就是骂，今天居然肯听人说话了？”
阿飞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立刻开口，反而先对着石缝，一丝不苟地行了个书生礼。
“大圣既然愿闻，小生自然知无不言。”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角落。
“首先，容我更正一个说书先生们常犯的错误。”
“您被镇压在此，并非五百年，而是不足一年。”
“如今的人间，是李氏的大唐，刚刚取代了杨氏的大隋，年号武德。”
阿飞的声音顿了顿，给了对方一个消化的时间。
黑暗的石缝里，那两点金光猛地一缩。
显然，不足一年这个时间概念，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阿飞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花果山那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他没有首接说惨状，而是先用一种追忆和向往的语气开了头。
“我听东海来的船夫说，那座仙山，即便在您离开之后，依旧是东胜神洲的一块瑰宝。”
“只是这块瑰宝，如今蒙了些尘。”
“您走后天庭派了人来，一把火烧了半座山。”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从石缝中猛然喷出！
两界山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山顶的碎石簌簌落下。
山神和土地吓得首接趴在了地上，把头埋进了土里。
【警告！检测到准圣级存在情绪剧烈波动！因果线正在颤抖！】
【唠嗑内容涉及核心因果花果山，质量判定为史诗！修行点+1000秒！】
【并有极小几率从对方言语中领悟神通碎片！】
阿飞的识海里，系统提示音如同瀑布般刷屏。
他的修为条，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上涨！
炼气二层后期……巅峰……瓶颈！
他强忍着神魂被气浪冲击的刺痛，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优雅的从容。
“大圣息怒，这火没能烧毁花果山的根基。”
“灵脉虽然被天庭布下了禁制，变得稀薄了但并未断绝。”
“水帘洞，也还好好的。”
阿飞的声音，像是一剂镇定剂，让那股狂暴的气息稍稍平复。
山体的震动，停了。
“只是……只是您的那些孩儿们，日子不太好过。”
阿飞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同情。
“天庭的火，烧了它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