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榻米上有淡淡的樟子香气，比赛尚未开始，场边的谈话却先染上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白钰指尖夹着木制匕首，手腕轻轻一转，匕首在掌心划出个流畅的弧，最后反握在指根，刃口贴着小臂，动作利落得像在把玩熟悉的枪械。
他扫过对面的笹川巳咲，对方虽握着近一米长的野太刀，周身却没有当年黑锻教官朱莉那种压迫感。
极光的训练标准，徒手制服连续三名女性是基本功。
如今又多了血族的快速治愈能力，别说一对一，同时应付复数的普通女性都绰绰有余。
“白头发的小美男，你倒是会耍些花样，但愿不止是床上功夫。”
笹川巳咲嗤笑一声，夹在指间的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蛇形纹身随着抬手的动作绷起，多了几分狠戾。
场边的反应各不相同。艾琳娜坐在铺着软垫的观赛席上，指尖轻轻敲着膝头，琥珀色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最初只打算考场笹川与眼镜女，白钰的加入本就是意外之喜，她一首看看老师的本事究竟如何。
琼恩站在她身后，眉头微蹙，心里暗忖：极光的特工训练以狠辣著称，白钰能从那边活下来，想来身手不差，与笹川怕是旗鼓相当。
最不屑的是戴厚框眼镜的女子，她推了推镜片，指尖还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快敲击，语气带着点轻慢：
“这场测试的排名，我第二，笹川应该是第一。至于这位。。。。”她瞥了眼白钰。
“怕不是靠脸混进来的？男性在正面格斗里本就占劣势，对上笹川大姐这种从黑帮底层打出来的，撑不过三招。”
话音刚落，她突然将电脑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正滚动着笹川巳咲的资料：
“十二岁当街杀人，因未成年免刑；十八岁入剑道馆当学徒，被‘鹤唳流’大师看中，二十岁拿免许皆传；二十二岁建黑帮，五年就做成跨国规模。
笹川组长，我说得对吗？”
笹川巳咲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看向那台电脑，屏幕上还在不断弹出她早年的新闻报道和模糊照片，眼镜女居然临时写了个专门针对她的爬虫软件。
“你倒有点本事。”她冷笑一声，指节攥得发白，“几分钟就能弄出这东西，黑客？”
“略懂。”眼镜女收回电脑，语气平淡。
白钰饶有兴致地凑过去：“那你搜过我的信息吗？”
眼镜女摇头，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人脸识别记录：“传了你的脸，没找到任何匹配结果。
要么是你本就默默无闻，要么就是伪装得太好。但没用，男性的体能劣势，注定赢不了女子。”无论哪种情况，她看上去都不在意。
“好了。”琼恩收回目光，突然拍手打断谈话，“幕僚间的闲聊留到赛后，殿下还等着看比试呢。”
众人移步至武道馆中央的剑道台，木质台面打磨得光滑，边缘用红漆画着圈，典型的日本传统剑道对决场地。
白钰与笹川巳咲分别站在台的两端，没有护具，赤足登场，空气瞬间绷紧。
笹川巳咲双手握住野太刀的刀柄，高高举过头顶，刀刃首指天花板，双目圆瞪，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那是樱花国剑道里的上段架势，讲究一刀毙命，专用来对付力量远逊于自己的对手。
显然，她从始至终都没把白钰放在眼里，只想速战速决。
白钰眯起眼，心里暗笑：极光早就研究过各国格斗术，上段架势的破绽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