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罪心理诊所。
千面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夏晚晴的脸色有些复杂，她看了一眼顾城，低声问：“这些话……是你教陈望博士说的？”
“我只是让他把事实说出来而己。”千面淡淡地回答，“只不过，换了一种更能刺激我们这位‘钱鬼’先生的方式。”
“他快崩溃了。”夏晚晴看着屏幕里那个失魂落魄的青年。
“还不够。”千面摇了摇头。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耳麦，戴上，然后打开了麦克风。
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而机械的声音，通过网络，清晰地传到了李维的耳朵里。
“感觉怎么样，‘钱鬼’先生？”
李维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屏幕。他知道，这个声音，就属于那个一首隐藏在幕后的魔鬼！
“你……你到底是谁？”
“我？”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我只是一个喜欢看戏的人。而你，是我今晚看过的，最精彩的一出独角戏。”
“你以为你在替天行道？你以为你在审判罪恶？别搞笑了。你只是一个躲在屏幕后面，满足自己可怜的、扭曲的控制欲的懦夫而己。”
“你憎恨资本，却用着比资本家更卑劣的手段。你渴望公平，却把别人的命运当成你表演的道具。”
“你看看陈望，再看看你自己。你和他，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被这个世界伤害过的可怜虫。只不过，他选择了坚持，而你，选择了堕落。”
“你不是上帝，李维。”
“你连当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维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
“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一股庞大的、混乱的、充满了贪婪与不甘的能量，从他的体内，轰然爆发！
整栋东华金融中心大楼的灯光，在这一刻，疯狂地闪烁起来！
“不好！他要失控了！”
夏晚晴脸色大变，立刻对着通讯器吼道：“老李！准备强攻！目标失控，允许使用最高武力！”
“等等。”
千面却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我的病人，还轮不到你们来‘处理’。”
他站起身，脱掉了那件被泡面汤弄脏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一边对着耳麦，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闹够了，就自己滚下来。”
“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说完，他关掉了所有的通讯，摘下耳麦，转身向诊所门口走去。
夏晚晴和红莲愣在原地。
“顾医生！你要去哪？”红莲急忙问。
“出诊。”
顾城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推开了诊所的大门。
“该收……医药费了。”